不知道是不是他個子太高，笑起來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寧馨微笑應道：“出去了，不在教室。”
“哦！”他好像不太高興，悻悻然地走了。
寧馨也忘記告訴畢陽鍾愛學來找他的事情了。結果下節課剛一下課，鍾愛學又來了，這一次畢陽在。
“學哥，你不會後悔把隊長的位置讓給我了吧？”畢陽嬉笑著和鍾愛學一起出去了。
剛走出教室，鍾愛學就說：“不是，是想問問你昨天那個姐們是哪個班的？很有個性呀。”剛說完他的臉就紅了。
“姐們？昨天比賽的時候嗎？沒有女的啊。”畢陽給問懵了。
“就是那個幫你說話的，個子不高，毛刺頭，鼻子上有一枚銀色的鼻釘。”
“哦，她呀，她是哥們啊。”
“你小子，還裝，你女朋友吧？”鍾愛學說著在畢陽的肩上輕錘了一拳。
畢陽恍然，大笑道：“我完全忘了陳小暖是個女的了。對對對，還真是個姐們。什麼我女朋友，不是！不過，學哥，你這問的有點意思了哈。”
鍾愛學羞澀地笑了笑，沒有否認，說道：“介紹認識認識唄。”
“沒問題，不過那個哥們不是咱們學校的，改天她來的時候我叫上你。”
那天之後，鍾愛學總是來問畢陽陳小暖有沒有來。也是奇怪，籃球比賽都過去一個月了，陳小暖都還沒有來找過畢陽，以前她都是一星期兩趟。鍾愛學每次都是興頭頭地來問，沮喪著臉回去。
畢陽心裏也有點沒底，怕陳小暖又惹了什麼事。鍾愛學再一次來問的時候，畢陽說：“幹脆今天逃學去她們學校得了。”
鍾愛學正巴不得呢。
畢陽不知道陳小暖的家在哪裏，平日的相處中他直覺陳小暖不想讓人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他自己也是，所以從來不聊家裏人，從來不提出去對方的家。他找陳小暖，隻能去陳小暖的學校。
畢陽從陳小暖所在的班裏根本沒有找到她，隻能問她班裏的同學。
“陳小暖，她已經半個月沒有來上學了。”被詢問的同學告訴畢陽。
“什麼？！”鍾愛學比畢陽還著急。
“那同學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嗎？”畢陽問。
“不知道，不過她好像不在家，在醫院，她外婆病了。”
畢陽和鍾愛學去了陳小暖的同學所說的那家醫院，他們是在太平間見到陳小暖的，她趴在一具屍體上無聲地抽搐著，她比一個月前更瘦了，瘦到胳膊在衣服裏麵顯得空蕩蕩的。板寸的頭發也變長了，有些淩亂，那兩隻如精靈般的大耳朵被頭發遮了一半。
畢陽看到陳小暖的一瞬間，眼睛立刻濕了，沒想到他身邊的鍾愛學直接嚎啕大哭，也驚到了陳小暖，她抬起頭，在眼睛的一片水霧中看到了畢陽。
畢陽現在才知道陳小暖是孤兒，父母在她三歲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他們冒死把她扔了出來。陳小暖一直跟著年逾七十的外婆生活，不要看她平時一副痞子的樣子，在家裏卻是乖乖女，做飯洗衣打掃家務，沒有一樣事情做不來。可是外婆年紀大了，根本沒有經濟來源，所以陳小暖上完免費的義務教育是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讀高中的，是畢陽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