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金碧輝煌的宮殿內,一隻羊脂白玉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偌大而寂靜的宮殿內,蘭汐顫抖地將手抬至眼前:“這種熟悉而厭惡的感覺,是什麼?”
“來人。”冰冷的命令一下,便有一黃衣仙娥半伏在地上:“蘭汐上神。”
“最近,陌然上神可有什麼動靜?”蘭汐皺著眉,語氣中不覺透出些煩躁。她不希望皇甫陌那裏出什麼意外,畢竟自己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可是,不是那裏又會是哪裏呢?
“啟稟上神,六……風若惜已經醒了,而且看上去沒有受什麼傷。”黃衣仙娥語氣平淡,麵容安靜,似乎並不怎麼畏懼蘭汐。
“該死的風若惜!”蘭汐一怒之下把桌上的器皿都掃到了地上,黃衣仙娥卻隻是一動不動地半伏在地上。
“去,再盯著他們。”蘭汐唇角半勾,再次恢複了往常的不可一世的高傲,“太久不拔劍,可是要變鈍的。”
“嘶——”遠在皇宮的風若惜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捂著心口跪倒在地上,額頭和後背都是冷汗。
“惜兒!”皇甫陌驚恐至極,扔了奏章就來扶她,“惜兒,你怎麼了?快,快傳禦醫!”
“哈。”風若惜抬起頭,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哪裏還有什麼痛苦的痕跡,“騙。你。的!”
“你這丫頭。”皇甫陌無奈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切。”風若惜背過身去,“誰讓你老是看那些破奏折,都不陪我玩的!”
“然後呢?”皇甫陌一隻手搭在風若惜肩上,仙法驟解,她額頭與後背的冷汗複現。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用自己的溫暖除去她無盡的恐懼,“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麵對的嗎?”
風若惜不由苦笑:“終究不是什麼好事。你為我在寒冰洞呆了三日,不宜太過操勞的。”
“那你呢?為了救裕兒,你還不是……”
“所以啊,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風若惜氣急敗壞地轉過身,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真的嗎?”皇甫陌俯下身子,平靜的目光直射眸底,像是要把她的心思全部看穿,“使用那寶物,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吧?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都知道了做什麼還要我說出來。”風若惜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極其不甘願地小聲道,“她要來了——真是的,這反應怎麼該靈的時候不靈,不該靈的時候這麼靈啊?而且還這麼大,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
那四個字著實太輕,輕得皇甫陌差點以為是幻覺。但算算時日,還有風若惜喋喋不休的抱怨,應該不會又錯了。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皇甫陌將手肘靠在禦案上,又用手托著下巴,等待著風若惜的回答。
明明是再平靜不過的注視,風若惜卻感覺被那目光壓得喘不過氣來。
“哎呀,煩死了,趕緊一起想對策啊!”風若惜別過頭,柔長的青絲掩蓋了她略微發燙的臉頰,“雖然那樣好像會很麻煩,但沒辦法,畢竟答應你了。我風若惜可是從來都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的,不像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