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寒冰洞外的易浣塵終於等到了朝陽仙君,忙附身行禮:“恭迎仙君。”
心情欠佳的朝陽仙君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丟下一句“你守在這裏”便進了洞內。
易浣塵略顯無奈地撇了撇嘴:“不愧是神仙,架子真大。”聽力尚且很好的朝陽仙君雖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卻默默地在洞口設了一道仙障。
看著寒玉床上昏睡不醒的風若惜,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哪個都不讓人省心哪!你也是,小奚也是。”
仙君從風若惜的腰間掏出那不知什麼時候已變成淺藍色的玉佩,隨意地一扔,那玉佩便浮在了半空。緊接著,他“刷拉刷拉”地揮舞了幾下拂塵,便有幾道藍光從玉佩中出來,鑽進風若惜的胸口。隨著玉佩重新恢複成白色,那使它浮在半空中的力量也消失了。
“啪”玉佩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聲音清脆動聽。而似乎被這聲音所驚醒,寒玉床上的佳人羽睫微顫,扶著額頭坐了起來:“仙君叫人起床的方式,還真是隨意呢!”風若惜展開一個捉摸不透的笑顏,一如當初在天上一般。
而朝陽仙君卻不吃這套,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下不為例。”
風若惜聳了聳肩,看著地上玉佩的碎片嘟囔道:“就是可惜了這樣的寶貝。”
當初朝陽仙君給她玉佩的時候,雖沒有告訴她具體用法,但從後來發生的事裏大致可以推斷出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風若惜在京城外殺妖救人,以德開光,玉佩便有了儲存魂魄的用處。匕首刺進她身體的前一刻,她將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藏進了玉佩裏,如此逃過一劫。
“哼,不過是小孩子才會耍的把戲,也就逞一時之能。這幾日你身子還很弱,不準太在乎那小子了!”朝陽仙君說完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騰雲離去。
“嗬嗬,仙君還真是不坦誠哪!”風若惜低聲嘲笑著朝陽仙君,目光流轉到一旁的皇甫陌身上,不覺笑得有些悲涼,“呐,受傷的明明是我,怎麼看起來反而是你更憔悴呢?”
京城,皇宮。
已是黃昏,看完奏章的皇甫裕獨自在禦花園裏散步。突然,一道藍光從空中閃過,飛向了皇甫陌的寢宮。
“誒?”皇甫裕揉揉眼睛,剛要開口叫人,卻被蒙上了嘴巴。
“噓——”易浣塵湊到他眼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當皇帝都那麼久了,能不能別老是大驚小怪的!”
“塵?”皇甫裕欣喜地叫道,“你去哪兒了?還有,剛剛那個是什麼東西?”
“有些禮貌好不好?”易浣塵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是陌和宮主,他們回來了。”
“那我要去看看!”皇甫裕拔腿就要跑,但卻被易浣塵揪住了領子,“看看看,看什麼看!你小子就是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走走走,我陪你去禦書房看書!”
“真是一場鬧劇呢!”風若惜隔著仙障看著兩人活力充沛的樣子,不由笑了。
“惜兒?”
“嗯?”
回應那脆弱而不確定的聲音的,是一抹溫柔而又燦爛的笑容。風若惜走到皇甫陌身邊,輕輕抱住他:“沒事了,都過去了。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
皇甫陌更加用力地回抱她,不爭氣的眼淚肆意橫流:“不管那是噩夢還是現實,隻要夢醒時你在我身邊,就什麼都不可怕了。”
“嗯。”風若惜輕輕應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