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不再多言,徑直衝進綠衣女子的房間。但奇怪的是,裏麵空無一人。
“怎麼會?明明……”
紅衣女子正疑惑,卻見玉帝已轉身離開,她也趕忙拉上橙衣女子,跟了上去。
不尋常的氣息驚動了風若惜。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退了幻影神兵,也跟了上去。
“怎麼了陛下?”接到命令,王母也急忙從瑤池趕了過來,“陛下如此匆忙地命各路仙家尋找一個凡人,是何用意?”
玉帝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回來了。”
王母暗自思忖著,忽而瞪大了眼:“陛下說的莫非是……”
玉帝艱難地點了點頭:“真是孽緣哪。”
“報——啟稟玉帝,在誅仙台發現了一個凡人!”
“不好,快走!”
玉帝和王母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多位神仙在旁邊了,皇甫陌就站在誅仙台的邊緣。勁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袂,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誅仙台,是懲罰犯了大錯的神仙用的。任何神仙,無論法力多麼高強,一旦靠近誅仙台,便不能使用任何法術。不過誅仙台雖取名“誅仙”,但神仙跳下去,不過散盡全部的修為,而若是凡人跳下去……
“皇甫陌你在幹什麼!”紅衣女子喊住他,“你知不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灰飛煙滅!”
“哦,是嗎?”皇甫陌淡淡地道,“那便要勞煩大公主,替在下同惜兒陪個不是了。”
橙衣女子立刻接道:“這種活我們才不會幹,要道歉的話,自己當麵同六妹講。你莫不是怕了六妹的法術,連當麵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了麼?嗬,想不到凡間的君王竟是如此懦弱!”
“夠了。”玉帝一臉陰沉地阻止了她,又轉頭對皇甫陌說道,“再怎麼。還沒達成目的便要放棄了麼?連尋個短見都在自己愛的人的眼皮底下,可真是卑鄙啊!”
皇甫陌冷冷一笑:“那也比不上你們夫妻狠心那。明明連自己都控製不了七情六欲,憑什麼定下那荒唐的天條!”
橙衣女子的手心已經滲出了一層細汗,喝道:“住口,不得無禮!”
“是呢,在下竟敢冒犯玉帝,真是罪該萬死,那麼……”皇甫陌微微側頭,留給所有人一個淒涼的笑容。
“不要!”幾乎就在他將要跳下去的那一刻,一道藍影光一般地衝了過去。
“惜兒!”皇甫陌慌慌張張地抱住她,驚訝地瞪大了眼,“你怎麼會……”
那個隱在眾仙身後的清冷的女子,他以為,她……
“傻瓜,我愛你啊。”
可眾仙齊齊呐喊的聲音實在太大,他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他隻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哭得像小孩子的臉龐。
皇甫陌緊緊地擁著她,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對不起。”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用盡所有力氣將她推開。
“陌!”
幾乎是竭斯底裏地,她喊著他的名字,像是在呼喊他們再也回不到的過去。
“六妹!”
紅衣女子和橙衣女子擠到昏迷的風若惜身邊,心疼地看著她被灼傷的皮膚,眼眶有些微微濕潤。
“陛下。”王母擔憂地看向玉帝。
玉帝閉上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也罷,該來的,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