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商蜀的壽命本該在今日到頭。當年你錯殺於他,我又借了他的身子讓他無法還陽,後來發現他的任重道遠,他本該今日才死,為了皇上的千秋大業而死。”
驚荼不信,“你想讓這具身子死,直接從裏麵出來不就成了,為何非選我來再送一程?”
“因為你要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把我的頭送到皇上的晚宴上去,而且要快。”
驚荼一陣心慌。
這事,想想都覺得惡心。
“今日早朝之時,眾大臣和皇上都知道我在魏王的建議下到將軍府去接小世子。皇上派來的轎子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商王府,他們會發現我一直沒有回府,也就知道我一定在魏王和楚將軍手裏。這時我死了,眾臣都會知道是他們殺了我。最最關鍵的是,魏王起兵造反是講好了時辰的,我的頭送進去,皇上得了動手的信號,便會將魏王的計劃打破,這樣,對皇上是大大有利的。”
驚荼從沒想過,最後自己是用這種方式斷送“黑袍”的大好前程的。
“這身子你用了這麼久,你用它吃肉喝酒,用它睡商蜀的女人,現在說棄就棄,就沒有一點點的留戀?”
花未眠每夜的大呼小叫還清晰地響在耳邊,那時,商蜀與她夜夜笙歌,該是多麼快活啊。
怎料這黑袍卻打死都不承認。
“驚荼,除了你,我從未碰過商蜀的女人。”
“胡扯!我又不聾!別人便罷了,花未眠那裏,我是真真切切聽到的。”
商蜀用手撐著腮,“驚荼,我有一萬種方法讓她大呼小叫,讓她以為自己與我已經同房,可是,我真的沒有碰過她。我故意讓她叫出來,隻是為了迷惑魏王而已。”
這謊話說得真像!
驚荼哼了一聲表示不信,商蜀卻看著她吃味的樣子,萬分地滿意。
“驚荼。”
他萬分溫柔地喚了一聲,“你不想想,我們若是夜夜歡好,為何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孩子,你如今是個醫者,也該明白,我和她,身子都是沒有毛病的。”
驚荼被他說了個大紅臉,又報複性地提醒一句,“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麵對麵生活了這許久,方才聽到魏王說花未眠歸到他手下,你心裏可有難過?”
“不難過,從開始我就知道花未眠的身份,我們從開始就注定了敵對。”
“那……我……”
驚荼還想細問她被害那日的事,商蜀卻急急地一指驚荼的袖子,“赤練劍拿出來,動作要快。”
驚荼扶額。
這是什麼對話方式。
讓對方殺他,還要快?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二人相對互相得知對方身份的場景,結果,哪一慕都和她想得不一樣。
“快呀,魘圻還等著我的頭呢。”
驚荼聽商蜀這麼一說,倒痛快把劍抽~出來了。
商蜀臉上忽然黑了一片,極不悅地說,“你愛上魘圻了。”
驚荼被他說得心慌,顫著手問,“你和魘圻什麼關係。”
商蜀臉上一片木然,“極為親密的關係。”
極為親密是什麼關係?
驚荼抖了一抖,“你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