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安顯然對魘圻的一再解釋並不買帳,“魘圻,雖說我的泗罕不是死在你手裏,可的確是因你而死!這筆賬,你認也好不認也罷,我都是要算給你的。”
泗安說著,忽然將懷中的青枝推開,青枝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搖晃著向麻姑身上撲去,麻姑卻一側身躲開,任由青枝倒在地上。
隻見泗安向前走了幾步,寬袖掩著他纖細的胳膊,露出雪白的手腕和手掌。
泗安伸出一隻纖纖手指,對著魘圻說,“不過魘圻,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主動送上門來!今日~你就乖乖受死,好好去陪我的泗罕吧!”
說著,泗安袖中飛出無數金針,魘圻自然地以袍遮擋,方要運氣出手,就發現丹田無力。
魘圻看一眼窗下破碎的瓷瓶,瓶中的黃煙已經完全彌漫在室內,魘圻衝二人喊了一聲,“中了軟筋散!”
驚荼這才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再看橙華宮主,也是麵上強裝鎮定,握著長劍的手已經軟~綿無力止不住發抖。
泗安仰天大笑,笑得風鈴又叮鈴鈴響起,他擺一下手,順勢坐在椅子上,青枝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去解腰間的銀絲袋。
麻姑回頭瞪了青枝一眼。
這個青枝,憑著一股子狡詐勁兒,把魘圻都給騙了,現在進一步取得泗安的信任,那麼取代她麻姑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果然,青枝被麻姑一瞪本能地後退了兩步,不敢去搶麻姑的風頭。
可僅僅一瞬間她就想到,如今自己是這件事的大功臣,憑什麼臨秋末了,要把收魂的功勞讓給麻姑!
二人正用眼神對峙,冷不防後窗被哢嚓劈開,一陣勁風吹來,湧進片片紫霧,驚荼隻覺得被人拖著飛了出去。
驚荼下意識地感到是有人來救她,便衝窗內大喊了一聲,“青枝,你不要想著犧牲自己去刺殺泗安,你做不到的,隨我們一起走吧!”
大~片飛鳥衝過來,驚荼掏出鳥屍粉揚了過去,飛鳥淒厲地叫著,堆疊著墜向地麵,驚荼始終被紫霧包裹著不曾下降。
不知是不是軟筋散起了效,忽然一陣黑暗朝她眼前襲來,隨後她便暈了過去。
當她醒過來時,已經到了山頂,山洞那邊就是明洞,幾人正商量著即將啟程回到希河。
她一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女子笑意妍妍看著她,她清清喉嚨,“阿鶴,你怎麼來了?”
阿鶴扯了一下~身邊的紫袍男子,“你以為我願意來,是我家主子逼著我來的,驚荼,這是我的主人,浥屐。”
驚荼連忙起身,浥屐上來扶了她一把,神情有些古怪地看著她,萬般溫柔地問,“驚荼,你醒了?”
驚荼不留痕跡地躲開浥屐的手,俯身告禮,“浥屐大人,上次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還沒有謝過,您這就又救了我們一次!”
浥屐還是那份古怪的神情,“應該的,你沒事就好。”
驚荼仔細想了一下,終於覺出哪裏有古怪了。
浥屐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久別重逢的老友,而且他還對這個老友甚是喜歡。
驚荼將頭垂了又垂,默默挪到橙華公主和魘圻身邊,“這就要走嗎?此番來到夷十方,似乎沒辦成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