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別急,這藥都是溫補的,終究已經這麼多年沒懷上了,我們就慢慢等,有了更好,沒有也不遺憾。”
雅蘭說著,看看天,“回去吧,該吃藥了。”
沈惠心苦笑搖頭,雅蘭不知,雖說王爺常常留宿,卻始終未曾碰過她一指頭。
二人行至東暖閣喝藥。
暖閣裏不但燒了地龍,還放了一個青銅暖爐。
暖爐裏炭火燒得正旺,用的是最好的金絲楠木碳和檀香木碳,兩種碳的香氣糾纏在一起,祛濕除晦還生暖,隻是價格貴的乍舌。
沈惠心眉頭微皺,“雅蘭,往後燒鬆木碳就行,不要去學南苑的奢靡無度。”
雅蘭紅了臉。
在享福這件事上,南苑的楚昭昭可謂是用力過猛,吃穿用度一力效仿宮裏,倒顯得東苑無比寒酸。
雅蘭氣不過,昨日便讓管家送了最貴的碳過來,不曾想,到底還是惹得沈王妃不高興。
“是,奴婢記得了。”
沈惠心脫掉貂毛織錦大氅,雅蘭接過,抖落上麵雪化的水珠,“奴婢隻是氣不過那楚妃,忒能擺譜,這次除夕宴交給她打理,她倒是先花了幾千兩給自己置辦首飾衣裳。”
沈惠心接過藥碗,“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她那些習氣,我不受用。藥太苦了,雅蘭去給我拿些桂花糖吧。”
雅蘭應聲去了裏間,沈惠心抿了一口,回手將藥湯倒在身旁的那盆鵝掌木中。
等雅蘭回來,沈惠心的臉皺成一團,喝了一口濃茶,接過桂花糖塞進嘴裏,片刻後神態舒緩,“喬妃那裏的崔媽手藝不錯,她做的桂花糖最好吃。”
正說著,外頭一串慌亂的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是無比慌張的聲音,“王妃,王妃呢,王妃在哪裏?”
雅蘭偏頭聆聽,“王妃,是豆兒。”
隨後雅蘭打了簾子出去,“豆兒,王妃在暖閣,怎麼了,這樣急?”
豆兒氣喘如牛跑進來,雙膝一彎跪在沈惠心麵前,“王妃,快救救我家喬妃,她心口疼。”
沈惠心一驚,馬上派了小丫頭去請大夫,又帶著雅蘭與豆兒趕去北苑。
待進到西廂,沈惠心看見,南喬已經暈倒在崔氏懷中,崔氏摟著南喬,一動不敢動。
“究竟怎麼了?”沈惠心摸~摸南喬的頭,濕~了一手,再摸南喬的手,冷得像冰。
南喬如死去一般躺在崔氏懷中,豆兒抽抽嗒嗒地說,“稟王妃,昨夜喬妃就忽然喊肚子疼,可疼了一會兒就好了,怎知今日與嫿妃說這話,心口又開始疼上了。”
沈惠心接過丫頭上的茶,並未飲下,而是用盅蓋磨著碗口,發出“嗡嗡”的聲音,詢問地看著花未眠。
花未眠不大開心,這情形好像是她害得南喬心口疼一樣,她露出一副踩了狗屎的表情,不冷不熱說道,“稟王妃,我們二人隻是在聊除夕夜宴之事,我見喬姐姐神色疲憊,就問了一句是不是昨兒夜裏睡得不好,結果她忽然就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