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直都是錯的,什麼叫本應屬於她的一切?為了達到目的,她又做了多少事,害了多少人?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去騙。像她這樣的人,眼中隻有權利與自己的私欲,又有什麼資格成為皇後,甚至皇太後?她能夠坐穩妃位多年,能夠因病而逝,已經是蒼天手下留情。她……”
“慕塵……”睿王痛苦的低吼了一聲,阻止著二少爺繼續說下去,一個是已經亡去的母親,一個是自己最愛的兒子,兩個至親之人,卻在他的心中交戰糾纏不休,刀劍相搏。而這每一刀每一劍,都刺在他的心上。
二少爺應聲住了口,眼中流淌而出的恨意卻未有半分的消減,那是已經刻入骨髓,今生都無法忘憶絲毫。
也許是心中太過疲累,睿王已經再沒有任何心力去思考穆靈犀的事情,拖著緩慢而沉重的步子,向房門走去。
當即將邁出門時,仿佛突然間想起了一般,開口說了一句:“慕塵,爹必會想辦法如你所願。”
聽到這一句,二少爺的心終於可以完全放下來了。雖然不知道他會以什麼辦法,讓穆靈犀放棄血海深仇,與自己在一起,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不會真的傷了穆靈犀,她的安全暫時是沒有問題的。一絲苦笑流溢在唇邊,他與穆靈犀之間有著這樣的阻礙,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從他肯定自己對穆靈犀的心意那天起,他就從未有過那樣的奢望。他隻祈盼著,他們今生都不會因仇恨而站在對立麵,不要讓他左右為難,不知所措,若是讓他在父親與所愛之人中選擇一方,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抉擇,無論誰生誰死,他都會痛徹心肺。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她可以平靜的活下去,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第二日,睿王府中便傳出了睿王身體不適,急召方太醫的消息。皇宮中人都甚是奇怪,不要說睿王身體一向硬朗,單單隻說昨日還如常處理政事的睿王,今天便已病體難起,隻能臥在家中養病,便足以讓世人覺得難信。而無論事實如何,睿王府中傳出這樣的消息,那麼便是事實,睿王說要召方太醫,便必須要見到。
方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並不是其中翹楚,在太醫院這個精英齊聚的地方,醫術也隻算得上普通而已。當他心中忐忑的推開了睿王的房門時,看到的卻是端坐的睿王,略微發接抖的跪下施禮。
“起來吧。”睿王的聲音倒是有些慵懶,似乎真的有些累了一般。
慢慢站起身來,方太醫壯著膽子瞄了一眼睿王:“微臣令命前來,不知王爺哪裏不適?”
睿王笑看了一眼方太醫:“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生病了嗎?”
方太醫心中敲豉,不知道睿王到底要做什麼,怕說錯了話,為自己惹來麻煩,隻有搖了搖頭。
“我無病,卻引你前來,是另有他事。”睿王如同平日裏一般的和藹模樣,“也別站著了,快坐下吧。”
“不知王爺所為何事,微臣魯鈍,還請王爺明示。”方太醫無奈的坐下,急切的等待著睿王說下去。
睿王坐在坐位上,身子向前微傾了傾:“我聽說,你會配製一種可以讓人失去記憶的藥,可有此事?”
方太醫立時一愣,這件事從未對他人講起,知道人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睿王是如何得知的?世人都說睿王的勢力強大,如此看來倒是不假。
“有還是沒有?”
方太醫這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是是是,確有此事。隻是此藥太過特殊,我雖有藥方,卻從未配製過。若不是心痛前人的心血,我早就將這種藥方毀掉了。”
“此藥的藥效如何?”沒有理會方太醫的話,睿王依舊軟言溫語的相問。
“不知,我也是在無意中得到藥方的,至於藥效一直未曾驗證。”
“算了,無論藥效如何,你盡快給我配上兩副便是。”
“是,微臣令命。”
看著方太醫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便離去的身影,睿王心中滿是希望的祈禱著他手中的藥方確是有效,能夠圓愛子一生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