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茵點頭應道,走了開去。
其實她們的東西不多,換洗的衣物蘇府裏都用。隻是隨意的帶了幾件東西,眾人便啟程去了蘇府。
回到蘇府,蕭若月壓根就沒有出麵。以外麵天寒地凍,身子不適為由,隻是讓婉碧帶著她們去了原先住著的院子裏。
為了讓蘇念魚住的好些,婉碧特意趁著別人不注意拿著艾草把屋子裏都給熏了一遍。
蘇念魚一進門,並沒有感覺到原本應有的潮濕。蘇念魚知道,這一定是婉碧所為。
那些新的被褥與那幹淨的桌子或許是蕭若月的安排,為的是堵住眾人的嘴。但是蕭若月可不喜歡她過的好,那淡淡的香味,以及久無人住卻不顯得潮濕的屋子,絕對是婉碧的安排。
“謝謝。”
婉碧一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你我之間無須客氣,這一年來,你也幫了我不少的忙。”
安頓好主仆二人之後,婉碧就去了蕭若月那裏複命。
老夫人是大年初二那日才到的帝京,據說她先是去了一趟梅莊,發現蘇念魚不在那裏才來的蘇府。
蘇豐扶著老夫人往屋裏走著,“娘,若月知道你心疼念魚,就把她接回來了。要是知道您會去那裏,就應該早些跟您說一聲。”
“哼。”老夫人嗤笑了一聲,絲毫不給蘇豐留情麵。“多管閑事,原本我還想著今年就與念魚二人在梅莊裏過年。哪曉得你們竟把念魚接到了蘇府,折騰了我這把老骨頭不說,還攪了我們祖孫二人的清淨。”
對此,蘇豐也隻能幹笑兩聲。
蕭若月跟在她的身後氣的咬牙,她的一番好意,竟被人這樣踐踏!如果她不是蘇豐的生母,她早就上前嚴懲了她。
老夫人雖然人在鄉下,但是這蘇府的大小事務她還是有些聽說的。對於玉鳶的事,她也隻能感到惋惜。去年的這個時候玉鳶還挺著一個大肚子站在門外迎接,可如今卻是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會被提及。
今年老夫人也不急著回去,畢竟一月初蘇南溪就會與吳家公子大婚。她身為蘇家的長輩,自然是要親眼見著蘇南溪出嫁的。
但她的年紀畢竟大了,隻是在蘇府送著蘇南溪出嫁便留在了蘇府。蘇念魚雖身為長姐,可是外人皆知她心智不全,所以也就隻能待在蘇府。老夫人卻覺著幸好有一個蘇念魚留下來陪她,也不顯得孤單。
蘇念魚房內,老夫人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梳著發。“這些年來祖母隻想著自己眼不見心為淨,卻忘了留在這個府上的你也同樣困難,一直以來對你的關心實在是太少,念魚應該不會怪祖母吧。”
當然不會!蘇念魚想這麼回答,可是話到了嘴邊,也隻能咽下。
老夫人知道蘇念魚不會回答自己,也沒有多想。把木梳從頭頂一直梳到了發尾。“你大了南溪兩歲,可如今南溪都已經找到了夫婿,你卻還是待字閨中。這麼一想啊,祖母的心裏就難受的緊。”
這個房裏的其他人都已經出去了,房間裏隻有祖孫二人。炭盆裏的木炭灼熱,可蘇念魚的心逐漸難受了起來。這裏隻有他們二人,可是她卻還是不敢說出實情。
她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老夫人。
告訴她,自己並當年沒有燒壞腦子。
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自己為了活著而裝出來的。
告訴她,這些年她其實過得很好。
可是這樣又有什麼用,這個府裏到處都是蕭若月的眼線。若是她們一個不小心讓別人聽了去,蕭若月一定會再想辦法徹底的除掉她。
一來,她自己會深陷囫圇。二來,她若是躲不過去婉碧的想要做的事也將會受到阻礙。
無論如何,她都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與之不同的,是吳府的婚宴。
迎親隊伍排了一路,吳杵身穿喜服,滿麵榮光,站在吳府的門前等待著他未過門的新娘。
很快,那頂軟轎便出現在了街頭。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來了,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軟轎停在了吳府的門前,吳杵上前踢了轎門,迎著蘇南溪進家門。
蘇南溪此時正披著紅蓋頭,什麼都看不見。唯一能夠引導她方向的,隻有身邊的喜娘以及正拉著她的手往府裏走的吳杵。
她以為,這便是她的一生。卻不曾想到,吳杵在她的生命中既是重要之人,也可說隻是一名過客。
此時,兩人站在正廳內。隻聽耳邊鞭炮聲不斷,在鞭炮聲中,隻聽儐相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