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巴哈對黑格爾唯心主義哲學也進行了批判。他指出黑格爾關於“絕對精神”外化產生出自然界的理論是用一個自己創造的概念引出客觀物質世界的語言遊戲;黑格爾的“思維與存在同一性”隻是思維自身與自身的統一,因而是虛假的,其實隻有人才是這種統一的基礎和主體。他還指出,黑格爾“思辨哲學的秘密是神學——思辨神學”,“絕對精神”不過是上帝的別名,要否定神學必須同時否定黑格爾哲學。費爾巴哈對黑格爾的批判結束了唯心主義在德國的長期統治地位,起到了解放思想的作用。但費爾巴哈把黑格爾的辯證法與唯心主義一起拋棄,未能完成揚棄黑格爾哲學的曆史任務。
費爾巴哈堅持世界的物質性、物質世界的多樣性以及統一性,明確肯定了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的唯物主義基本原理,並在許多問題上做出了重要的發揮。但他的唯物主義仍屬於形而上學機械唯物主義的範疇。批判黑格爾否定感性事物的實在性,以存在的概念或抽象的存在作為哲學的開端的唯心主義。指出黑格爾哲學論述的出發點存在是不真實的,是想象出來的存在,是空的思維。從思維派生存在,從無創造世界,是違反理性而有害的。哲學應從現實的存在開始,哲學的最高原則應是人的本質。
在哲學上,他認為:物質是第一性的,思想是第二性的,自然界是客觀存在的,人的思維、意識是客觀物質的反映。在政治上,他反對君主政體,主張建立民主共和製。1870年參加德國社會民主黨。晚年閱讀了馬克思的《資本論》,但費爾巴哈在社會曆史觀方麵是唯心主義的。他在批判黑格爾唯心主義體係的同時,拋棄了黑格爾的辯證法,所以始終未能擺脫機械唯物主義的缺陷。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地吸取了費爾巴哈唯物主義的“基本內核”,把它發展成為科學的辯證唯物主義理論。
他認為人是自然界的最高產物,思維是人腦的屬性,物質世界可以被人認識。他重視感覺在認識中的作用,也注意到理性思維在認識過程中的必要性,但他並未深刻理解兩者之間的辯證關係。他以實踐作為駁斥唯心主義和不可知論的有力武器,但他的實踐主要是指個人的日常生活活動,未能強調社會實踐活動對認識世界的重大意義。他把自然界隻看作單純的客體,僅是感覺直觀的對象而非實踐改造的對象。他未能認識到人與自然的辯證的互動作用以及認識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從而把人的認識單純歸結為消極、直觀、被動的反映。
在政治上,他反對君主專製,主張資產階級民主製,代表了當時德國資產階級激進集團的利益。在1848年德國資產階級革命前夕,他拋棄了極有影響的黑格爾唯心主義哲學,恢複了唯物主義應有的權威,這對青年馬克思、恩格斯曾產生過重大影響。他對宗教進行了深刻的批判,認為上帝不過是人的本質在幻想中的反映。他批判康德的不可知論,主張人的認識能力是無限的;批判黑格爾把物質與精神的關係加以顛倒,主張物質先於精神。他把自然界與人提到了首要的地位,承認自然界的可知性、規律性與必然性。但他所說的人,是生物學上的自然人,而不是社會的人,因此他的唯物主義是“人本學唯物主義”。他在批判黑格爾哲學時,丟掉了其中的辯證法,看不到人對客觀存在的主觀能動性,不了解社會實踐在認識中的作用,還鼓吹普遍的愛的宗教、愛的道德。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創立辯證唯物主義時,吸收了費爾巴哈哲學中的唯物主義這一“基本內核”。
延伸品味
費爾巴哈是馬克思以前最傑出的唯物主義者,19世紀30、40年代在德國宣揚並捍衛了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他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思想家。最初費爾巴哈是一個唯心主義的黑格爾主義者,黑格爾哲學處在近代哲學向現代哲學的轉折點上,它既是對古代、近代哲學的最高綜合,又是滋生、分化、孕育現代哲學的分叉點和出發點。費爾巴哈哲學的出現對於唯物主義哲學的發展,對於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產生都是至關重要甚至具有決定意義的。
馬克思、恩格思對費爾巴哈有很高的評價。馬克思說:“和黑格爾比起來,費爾巴哈是極其貧乏的。但是,他在黑格爾之後起了劃時代的作用,因為他強調了為基督教意識所厭惡而對於批判的發展卻很重要的某幾個論點,而這些論點是被黑格爾留置在神秘的朦朧狀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