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點語錄
理智有時似乎可以引導意誌,但是僅僅像一個想到引導他的主人而已;意誌是一個勇猛強壯的瞎子,他背負著一個能給他指路的亮眼的瘸子。
我們並不是因為發現了欲求某個事物的種種理由才去欲求這個事物,而是因為欲求某個事物采取尋找欲求它的種種理由。所以邏輯是無用的,沒有人靠邏輯說服任何人;連邏輯學家也隻是把邏輯作為收入的一個來源而已。
疲勞像疼痛一樣,它的位置在大腦;與大腦不聯結的肌肉(如心髒)決不會疲勞。
意誌就是求生意誌,它永久的敵人是死亡。它能用生殖的策略和犧牲生殖來擊敗死亡。生殖是一切生物體的最終目的和最強烈的本能。
因為熱情依靠一種錯覺,這種錯覺把隻對種族有價值的東西認為對個人也有價值,所以在達到種族的目的之後,造化的騙術必然消失。個體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種族欺騙的對象。
種族的事務,即受精一旦完成,對每個動物而言,接踵而來的是一切能力瞬息的涸竭和衰竭,對大多數昆蟲而言,甚至繼之以迅速的死亡。
一個眾人和萬物都不曾在他眼裏時顯得僅僅是幻象或幻影的人,是沒有哲學才能的。
肉欲熄滅時,生命的內核也就消逝了,隻剩下空殼了。
我們自己不先去思考某個對象就來閱讀有關它的文字,會是危險的,當我們閱讀的時候,別人在替我們思考;我們隻是在重複別人的心理曆程。因此如果一個人幾乎整天都在讀書,他就會漸漸喪失思考的能力。
思想智慧
歸納、總結叔本華的哲學思想,可以由下麵幾句話來描述:人生即意欲(或稱之為意誌)之表現,意誌又是無法滿足的淵藪;而人生卻又總是去追求這種無法滿足的淵藪。所以,人生即是一大痛苦。叔本華,這樣一位一生不為吃、喝擔憂、奔走掛慮,不為仕途操心的哲學家,卻把人生描繪得如此灰暗,把幸福看得如此一錢不值,著實讓人感到驚奇。
叔本華抹殺了康德哲學中關於“自在之物”的唯物主義成分,而代之以唯心主義、神秘化了的“意誌”,認為意誌是世界的本質,是一種沒有空間、沒有時間、沒有原因的活動,正是由於這種活動而產生出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具體事物。叔本華宣稱,意誌首先是求生的欲望,生命本身不過是意誌的表現。生命的意誌推動了血液的循環,求知的意誌形成了大腦,攫取的意誌形成了雙手,飲食的意誌形成了消化器官,延續生命的意誌形成了生殖器官。人的機體和器官乃是意誌的工具。“整體身體不過是意誌的客觀化”。他更進一步說,整個自然界也都是意誌的客觀化,諸如植物的向陽性,動物的本能和人的求生、求偶欲望等都是生存意誌的表現。所謂的力不過是意誌的一種形式,而因果性、規律性等等的自然現象都是意誌的表現,叔本華在漫畫式地誇張意誌的作用,宣揚唯意誌論的同時,也在竭力貶低理性,認為人的思想和理性隻是意誌的外殼和工具,應該服從神秘的,不可知的意誌。總之,叔本華的唯意誌理論完全否定客觀事物,否定客觀規律,否定人的思想和理性認識世界的可能性,認為盲目的意誌就是一切。這種理論是徹頭徹尾的唯心主義、反理性、反科學的神秘主義觀點。
叔本華還是哲學史上悲觀主義的著名代表。他認為,意誌要求生存,而“生存意誌”永遠是自私自利的,因此,為了生存,人與人之間就不斷發生鬥爭。由於“生存鬥爭”,就不斷地產生憂慮、痛苦和災難。“生存意誌”的本質是盲目的欲望和永不廢倦的衝動,這種衝動永遠不安於成就,永遠不知道滿足,因而生命永遠充滿著痛苦,直到死亡。在他看來,人生在世就是不停地向死亡作鬥爭,每一口呼吸就是每秒鍾向死亡作鬥爭的證明。生命盡管充滿著痛苦,而且人明知到頭來免不了一死,卻還是千方百計的設法活下去,其實生活是最不值得留戀的。為了擺脫痛苦,最好的辦法是像印度佛教所主張的那樣,舍棄“生存意誌”,大徹大悟,看破紅塵,最後從“生存意誌”中完全解脫出來,達到完全無動於衷,極端寧靜的“涅”境地。他認為,怕死是哲學的開始,而自殺是人生的避難所,是對求生意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