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那是我和郎風表白後的第三天。
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上課鈴已經敲響,我翻看著上課要用的試卷和課本,老師在黑板上畫著試卷上的圖,突然教室的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我抬頭隻見郎風黑著臉往教室裏麵走。
這個時候物理老師停下了粉筆,喊住了郎風,“遲到了進教室不知道喊‘報告’嗎!”
郎風沒有理會物理老師,徑直往他的座位上走。老師將粉筆在講桌上一摔,大步流星的去拽郎風。郎風反手就推了老師一把,他們吵吵的動起手來。周圍的人都在拉架,我站起來有些茫然,這是發生了什麼。
最終郎風被老師提進了辦公室,而班幹部們在教室裏維持著秩序。我的同桌碰了碰我的胳膊說,“郎風被老師提走了,你又是班幹部,還不去辦公室看看他好不好”。
我坐在座位上有些猶豫,在上課上的一半的時候,縱使我是班幹部,在這個時間點娶辦公室也名不正言不順的,這個時候去有些尷尬,我磨磨蹭蹭的等到下課才決定去辦公室看看。
看到郎風乖乖的站在班主任麵前挨訓,我的心也算放下了點,隻是不知道剛剛他有沒有受傷,心情為什麼那麼差勁,班主任讓我回去上課,而郎風繼續留在辦公室反思。
晚飯的時候,郎風才從辦公室出來。他把我叫出了教室,站在通向天台的平台上,旁邊有一扇落地窗,外麵是一個村莊的田地。
郎風的表情很嚴肅,眼裏帶著哀思,瞄了我一眼,就看向了窗外,他問,“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還好不好,就被這個問題給炸飛了。
我慌亂的抓住他的肩膀,可是,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我不想撒謊,可是,如果我敢說‘我不是真的愛你’,我會死的很難看!
“我……”
郎風一動不動,隻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是愛你的”。我低著頭輕聲地說。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愛”這個詞,而“我愛你”這句話,郎風也是從沒有親口說出來過的。
我放下了我的手,隻是依然不敢看他,我在等他接下來對我的審判。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隻是做賊心虛才不敢直視他吧。
沉默的僵硬的氣氛,讓時間流逝的很慢,我覺得過了有半個世紀那麼長,他才出聲。
“既然你說……,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郎風動了動腳,用腿碰了碰我的腿,“但是你和溫暖之間是怎麼回事,他說他喜歡你”。
我猛的抬起頭看向了郎風,我覺得很震驚!
溫暖想做什麼,我們明明說過那件事誰都不要再提,他怎麼可以告訴郎風。
盡管我和溫暖之間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對別的男生產生了好感,這是對郎風的虧欠,盡管那個時候郎風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郎風又說了一句,“於遙也知道了”。
我忽然笑了,我不知道除了笑還能怎麼樣。溫暖是瘋了嗎?他告訴於遙這件事,於他於我於大家又有什麼好處?
我從不肯隨意否定一個人,我不希望隨便的去評論這件事,畢竟3個當事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對郎風說:“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要上晚自習了,咱們先回去,我會給你寫紙條解釋清楚的。”
郎風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跟著我回到了教室。
我等到上了晚自習才給溫暖寫紙條,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暖到是坦然的和我解釋了原因。溫暖覺得如果隱瞞著於遙,那是對於遙的不公平。而他與我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就算告訴了於遙和郎風也沒什麼。
是的,溫暖的解釋我接受了。他落落大方,他光明磊落,這才更讓我明白我的懦弱,膽小,自私。我不能怪他什麼,可是卻很難不怨他什麼,因為縱使他有千萬條正當的理由,可是他還是傷害到了我。
溫暖依然坐在我的後麵,可是我卻覺得我和他之間隔著的遠不是一道溝壑那樣簡單,我想大概以後做朋友也會尷尬吧。或許隻是因為太年輕,才把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看到太重,累慘了,傷夠了。
我向郎風坦白了,我和溫暖之間確實曾經關係很好過,卻也隻是朋友,而我和他在一起確實也是因為我不幸福,這不幸福的原因是生活壓力大。我最終沒敢直白的說明我的不幸福與溫暖有關,那是我不敢直視的齷齪。
郎風需要的或許隻是我的坦白吧,他看了我的解釋,沒有再說什麼,事情就這樣翻片兒了。
郎風告訴我說,“你是我渴求了那麼久的寶貝,在我將要放棄的時候,你卻給了我希望,隻要你不放棄我,我一定會陪你到老的”。
我想我應該覺得滿足了,畢竟郎風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