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多言回頭,好笑的看向門口靜站的人:“你們再這麼不依不饒我可要走了。這這地方留給你們,讓你們好好的吵。”
門口,一身藍色的裙裳,碎花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碎花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明明是溫柔麗人,隻是不知為何,一見到這紅顏,二人總是免不了爭吵的掀了天。
阡陌欲言又止,小步走到桌旁,手上捧著一精致的百寶箱,輕輕的放在桌上,阡陌細語道:“這東西我想暫時放在你這裏。”
紅顏瞥了一眼,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冷笑道:“怎麼?真怕人老珠黃?寶貝放在我這裏,給自己留條後路?”
阡陌不舍的蔥白小手反複撫摸箱子:“放在你這裏,我放心。”
紅顏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隻冷哼下:“別搞得自己送死一樣。在這裏是陪男人,出去還不是照陪。陪一個陪百個有什麼區別?一樣是賤人。早晚你還是要回來的。”
“怕隻怕……”阡陌複雜的搖頭:“再也回不來……”
莫多言被這兩人搞得迷茫了。
能出去自然是好?怎麼阡陌還想回來?什麼又叫早晚要回來?什麼又是再也回不來?
“喂!!”紅顏倏地怒叫一聲,嚇的莫多言騰地起身。大眼瞪得老大,比兔子都圓。阡陌兩人一見,相視一笑,都笑了。隻是紅顏是爆笑,阡陌則是抿嘴憋笑。
莫多言摸摸頭上的汗,無語的歎口氣:“我說你們,看別人的戲可是要掏錢的,就算我是逗人的猴子,猴子賴好還有出場費香蕉囊。我的囊?”
莫多言右手一攤,被紅顏打開。
“你看我們跳舞怎麼從來不打賞?還有臉在這裏說?”紅顏嫵媚的捋了捋肩上的散發。
莫多言見在這裏討不到好,轉手看阡陌。阡陌繡帕遮唇淺笑。
“好吧。”莫多言手握拳收回,坐回凳子,喝口壓驚茶,好奇的手摸上箱子:“阡陌。你一向是愛錢財的。身上的錢不是上交就是打賞其他人。要不是知道這,剛我非讓你掏錢。你難得這麼寶貝這玩意兒。這到底什麼?”
“啪嗒!”紅顏一巴掌壓在剛開一條縫的箱子上,重重壓下:“她那哪是不愛錢財?她可是比誰都貪。哼,別被她騙了。你要知道越是溫柔的女人越是可怕。”
“你這樣……”莫多言上下雷射一邊,眨眼:“貌似更可怕。”
紅顏頓時咬牙,阡陌跟著輕笑:“我要回去了。前麵還有貴客在等。香姨說多言來了,我才能偷懶說來下。”
莫多言點點頭,阡陌不舍的再次看眼紅顏手掌下的箱子,咬牙離開。紅顏手摸著盒子,小聲嘀咕一聲:“不想去就別去。”
阡陌扶門的手僵了僵,複又推門離去。同一時刻,紅顏咬唇,兩眼微微泛紅。莫多言再愚鈍,也察覺到不正常。張嘴想問。紅顏粗魯的抱起小箱子走進簾子後麵。
莫多言尷尬的摸摸鼻子,欲言又止。
記得初次來這裏,香姨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懂的就永遠別懂。
莫多言沉重的從馬車上爬下來,下人說立夏剛回來,不顧相爺的阻攔又跑掉了。
莫多言聽了揮手讓下人離開。
他若不知道自己該幹嘛,那也枉費她喜歡一場了。
慢騰騰爬進忘塵房間,他和她剛出去的時候一點都沒變,依舊在打坐。
莫多言爬上床,臉貼在他背上,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沉甸甸的心慢慢變的輕盈。
忘塵有股能讓人把一切放輕的魔力。這種魔力,能讓人心脾舒服,如同歸隱在大自然的懷抱。耳邊聽著叮咚的清泉聲,呼吸著青草泥土的芳香。
“累了?”忘塵輕聲問道。腿伸直,背靠在床柱上,將她攬進懷裏。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的左手,生怕無意碰疼她。
“恩。有點。”莫多言臉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的心跳,閉上眼睛,放慢呼吸,試著慢慢放鬆:“等我們成了親,我們就回山上吧。再也不下山了。”
“……好。”
“忘塵親親!”
“恩?”
“太子不過十一歲,根本沒有什麼危害,縱然是以後他也許會成為壞人,可為什麼就斷定了他的現在?不給他一個機會?認真教導,也許他的未來能改正囊?”
忘塵一息,久久神情複雜的點頭,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低聲輕喃:“……恩……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