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多言歡天喜地的蹦跳著回到忘塵身邊,忘塵笑意雖淺,卻還是刺到了智和的眼。
難怪出發前,師父意味深長的要他一定要拉緊師兄。切莫讓他入了魔道。
“忘塵親親,我們馬上就到蕪城了。你們去繼續找凶手,我想先去看一位朋友。我想去告訴他我要成親了。好不好?”
莫多言笑嘻嘻的抱住忘塵的手臂,在自己臉上使勁兒蹭了蹭。
“好。”
當天下午,等莫多言爬上靈山半山腰處,太陽已經快要下山,天邊染成了火紅的橘色。一片橘色中,一抹白袍翩翩飛舞。恍如飛天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冷峻的臉龐在紅色的映襯下,柔和了一絲,多了一份暖意。千絲發梢隨風舞動,迷刹天地所有美好。
一眨眼幾月,他渾身散發的冷氣似乎更加凝重。莫多言快步跑到他身邊,大聲喊道:“淨塵!我回來了!!”
一時間,山峰間,她的呐喊聲久久回蕩。淨塵錯愕扭頭。待看到那抹火紅。一時愣住。
不想她居然還會回來?難道真是來找他自殺?
淨塵擰了擰眉,從崖邊往裏走了幾步,並不與她靠近。冷冷瞥她一眼,並不開口。
莫多言笑著摸摸鼻子朝他走近幾步:“你放心,我不來找死的。我啊,現在找到愛我的人了。我要成親了。嘿嘿嘿。要不是那日你出現,我估計早嗝屁了。肯定不會這麼幸福。”
聞聲,淨塵背在身後的手僵了僵,神色怪異的瞥向莫多言身後百米外的一棵樹上,眼冒心型的莫多言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害羞的低頭扣手繼續說道。
“按理說那天該請你喝喜酒的。嘿嘿。你來嗎?”
“你帶人來了?”淨塵忽問道。
莫多言一愣,然後搖頭:“沒有啊?”
下一秒,淨塵已閃身消失在莫多言眼前,等她回過神,百米外,淨塵冷冷站著,地上一人一身勁裝。額前佩戴刺繡這彎月的頭巾。
莫多言走進一看,地上的人喉間是熟悉的一道血絲。她好奇的在屍體上踩幾下抬頭問道:“這人是誰?你就這麼殺了?不問問他為什麼來這裏嗎?”
“知道又何妨?”淨塵往茅屋走去。莫多言趕緊跟上。
“知道你就可以知道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不就可以防範嗎?”
“為何防範?他們又不是我的對手。”
莫多言滿臉黑線,無語的扶額,在桌前坐下,意味深長道:“你啊。真不適合踏入江湖。不然仇家肯定很多。”
“什麼是江湖?”淨塵倒杯水遞給她,在她對麵坐下,隨手拿起木塊雕刻起來。
“江湖?”莫多言靈光一閃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唄。咦?你在雕刻什麼?”
淨塵斜睨一眼莫多言,淡淡搖頭:“不知道。”
“厄……”莫多言幹咳一聲:“那你能雕刻個我不?”
淨塵這次連斜睨都沒,直接冷冷道:“第二個抽屜。”
莫多言狐疑的掃視一下四周,走到櫃子旁,遵身,拉開從上麵數第二層。入眼的是一抽屜大大小小的小人偶。
小人偶或笑或怒或蹙眉,神態活靈活現。靈動的雙眸,灼熱的如同蔚藍天空的太陽,櫻桃小嘴每一個是抿緊的。不是壞笑上翹就是傻兮兮張著做愕然狀。
這人偶……
每一個都是莫多言的縮小版。
好厲害。
他們不過才在一起幾天。他竟然能將她的深情刻畫的如此精確?
莫多言手中拿著一個,詫異的挑眉,扭頭盯著淨塵傻看。
斜陽西下,暖暖的斜暉從紙窗打在淨塵精致的側臉上,很有質感。
莫多言緊了緊手裏的小人,心中忽然充斥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從小,她生活在相國府。每個人都對她很好。可那種好,加起來也沒這一個小人偶來的深刻。
莫多言下意識的摸了下眼角。
奇怪!居然有種莫名想掉淚的感覺。
“淨塵!我可不可以拿一個?”一向大咧咧的莫多言,此刻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嘴裏問著,手卻緊攥著木人偶。大有一種勢必搶走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