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人幸運的是,徐娘娘素來知道分寸,雖然會讓李信感覺到頭疼,但是卻絕對不會對她煩心。所以,盡管說李信的後宮收了一房又一房,但是執掌後宮的人卻還是她自己。所以,每當她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李信的心氣總會沒來由的弱上幾分。
畢竟,若是別的女人冷落了也就冷落了,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可是傻傻的在自己尚處於微末時期,便已經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到了自己的手裏。雖然說這裏麵有著兩人誌趣相投的原因,但是那個誌趣相投的人可以無視危險與大局,與著一個反賊勾搭在一起。
所以,李信欠她。
欠了人家,自然也就沒有了底氣。李信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也不是有氣就往女人發的低能兒。
徐昭繞到李信的身後,吐氣如蘭:“陛下莫非真不知道飛凰妹妹寫的詩?”
“我真不知道!”
李信信誓旦旦,就好像是要掏心窩子一般。
“是嗎?”
徐昭輕笑一聲,而後卻是緩緩送出了一首七言。
“鴛鴦十裏桃花湖,
清風無意月輪孤。
茫茫天地人無數,
幾個男兒是丈夫?”
“好!”李信高聲讚道:“這首七言氣勢極高,有吞吐天地之誌,前麵雖有兒女情長之意,但是後麵的氣勢卻是好像登高望遠,直抒胸臆。使得天下男兒黯然失色,尤其是這一句幾個男兒是丈夫?更是道出了此人的心誌之高遠,便好似那天空皎月,孤照萬古,又好像是崖上蒼鬆,萬古不變。當真是一首難得的好詩!”
這首詩一吐口的時候,李信便已經認識到了不好之處。開頭鴛鴦啦桃花啦,清風啦,明月啦什麼的,簡直不要太作死。李信幾乎是一聽,就知道這是女兒家抱怨情郎的小詩,可是,這個小詩他是絕對不能認!如果要是認了的話,他感覺自己絕對不會迎來什麼好下場的。畢竟,這感覺就跟會小三的時候被正室抓到了一樣,這酸爽也是徹底沒誰了。
所以,在話題引向危險方向的時候,先把話題引偏,你說該這樣領會,那我偏偏這麼來。反正一首詩可以理解出各種各樣的意思,就好像是佛經一般,前人的發言真的高深嗎?隻怕未必,高深的不是前人的佛經,而是後人的注解。無數高僧大德引偏了方向,總歸是能夠找到一個合理的說法。
就好像是他眼前的這首詩一樣,往男女方向看,固然是有些男情女意,兒女情長,但是若往高處看,確實是有著幾分凜然大氣。這麼一想,當李信再看著這首詩的時候不禁是真的感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傲氣。就好像是一個極為高傲的女人揮筆潑墨,將自己心中的悖逆與猙獰盡數刻畫下來了一般。
“嗯,有道理!”徐昭不禁是微微點著頭,隻感覺李信所說的甚是有理。粗一看的時候或許是兒女情長,但是細一看的話竟然還真的有幾分豪情!李信回頭,眼角餘光瞥見了徐昭微微沉思的模樣,心中的底氣不禁是微微一清。
“老子信口胡柴,沒想到居然真的把這一位給騙住了!嘖嘖,咱可真是厲害!”
不知羞恥的誇讚了自己一句,李信心中卻是輕鬆了下來。畢竟,按照他的經驗來看,隻要自己跑的及時,基本上也就跑得過去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事不盡如人意,當李信認為最後的勝利在望的時候,打臉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