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穿著甲衣拿著刀劍的黨項人,還有百餘個穿著黑色飛魚服手中拿著勁弩之人,從大將軍府衝出。出去之後,六百餘人即刻化作了兩道洪流向著靈州的城門衝去。
江成穿著一身盔甲走在一眾人等的中間,神色之中卻是滿是無奈。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連他都牽扯進來了。在野利仁都發話之後整個大將軍府就變成了鬼蜮,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所以,看著大將軍府的空曠,他還是跟了出來。畢竟,集體行動的安全性要高一點。而且,所謂一個武監出身的官吏,不論他如今是什麼樣的職位,但是骨子裏的那一抹赤裸裸的好戰卻是根本無可更改的。
……
涼州,
一隻鷂鷹落在李元謙的肩膀上,將鷂鷹從他身上拿下來,李元謙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個鷂鷹他是知道,乃是自己留在西平府的。而這個鷂鷹所帶來的消息也隻有一個,那就是野利仁都的死去。
他曾經聽聞過西夏以飛鳥來傳遞軍情,但是知道歸知道,具體下來該怎麼施行他卻是不知道。所以,盡管他知道能夠以著飛鳥傳遞軍情,但是卻沒有一個具體的施行方法與套路。也就是說他空有千般的計策,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實行方法。
不過,這些東西確實可以日後慢慢補足的,而眼前的東西卻是一定要解決不可的。比如野利仁都,對於他而言,野利仁都並不是什麼愉快的名字,他能夠從這四個名字裏感知到的東西隻有深深的厭惡。而這一點,從野利夏蘭病死之後,就顯得更加的明顯。他們兩人都是同一類,但是正因為是同一類人,所以他們才會互相排斥。而如今,這個男人終於死了!
喜悅過後,李元謙感覺到的並不是大敵死去後的空虛,因為對於他而言,他恨不得自己的所有敵人全部都去死。所以,在失去了所有的敵人之後,他感覺的絕對不是空虛,而是由衷的喜悅。甚至,如果有人能夠讓他的敵人全部死掉,那他絕對會付出任何的代價。
隻是…
野利仁都真的死了嗎?
心中升起了一絲疑竇,而後就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意味。看了看天空中不見一顆星辰的夜空,李元謙卻是有些困惑的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這個疑惑從何而來?
靈州,
十幾匹快馬奔馳,在城門前卻是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而後從戰馬上下來了十餘個騎士,看穿著,就可以知道這些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貴。守著城門的小官看見幾個黨項騎士來此,原本就不怎麼漂亮的臉立刻就變成了苦瓜色。他們不是什麼皇家禁衛軍,也沒有那些令人豔羨的權柄與能力,他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城門軍。
平日裏可以維持一下所謂的紀律,但是一旦遇到了眼前的幾個主,那些就會盡數化成笑料。誰不知道,平日裏看似的城門官就是一個個的受氣包,雖然說普通的百姓不懼了,但是對於一眾的世家勳貴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區區一個城門官而已!
城門官緩步上前,或者說在他還沒有邁步的時候,他就問道了空氣中的那一股濃烈的酒味。顯然,這十幾個勳貴根本就是從酒桌上剛剛下來。正是頭大脖子粗的時候,這個時候頂上去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對於他們而言,這一類的黨項貴人簡直就是神憎鬼厭的東西。小心了會受白眼,不小心的就是一頓毒打。跟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待遇。
“開城門,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