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一個丁文會的門生走出朝班,拱手道:“啟稟陛下,臣曾經聽聞古往今來都有母子一體的說法,太後與寧王乃是親母子,所以以子替母受過卻也是可以。更何況太後已經不再年輕,若是出現個什麼好歹必是人間慘劇。所以,以臣所看,倒不如修一座小廟,讓寧王在其中修行誦經,也就當是為太後祈福了。如何?”
“楚侍郎的意思是,這一次的事情就可以小小不然的過去了。那個妖婦霍亂後宮,動搖國本,可沒有一件是可以輕易饒恕的事情。若是不罰的話,如何正天心,如何正民心,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正是用於此時!”慷慨激昂的話語充滿了烈士就義之前的無畏,那個大臣麵上全無一絲的情緒,臉上閃耀著絲絲璀璨的光華,讓人明白,他說的一切都是出自公心,其中純粹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摻雜。
話音落下,殿中一片沉寂,殷禎看著那個大臣的麵容,不置可否。那個大臣他沒有見過,但是看他的表情倒也不像是在作假。殷禎沉默,而後看了一眼不發一言的桓琦,忽兒開口問道:“桓相公,你怎麼看?”
桓琦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殷禎,而後道:“我大趙素來便以仁孝治天下,這仁孝二字乃是我大趙的國本所在。高太後身為一國太後,身為人母,即便是有著千般萬般的不是與錯處,但是那是她的錯處。陛下仍舊是一個人子,身為人子,自然應當是孝道為先。所以,高太後的死罪可免。但是,其動搖國本一事又是事實,責罰又是萬萬不可缺。臣以為,或可修築一間小屋,讓太後在其中誦經念佛,二十年不得出即可。”
桓琦話語落下,四周大臣眼中全然是閃過一絲異色,看向桓琦的眼神中也不免多了幾分忌憚的意思。丁文會聽著方才的話語,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了一抹無形的笑容。他狠,但是他沒有想到有人會比他更狠。平心而論,桓琦的建議之中沒有什麼令人寒心的東西,隻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禁足而已。但是,需要知道一件事情,禁足二十年跟禁足二十天可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事情。尤其是,當今太後的心思又以著刻薄著稱,隻要將他放到裏麵,恐怕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徹底的瘋癲。
但是,桓琦的話語之中卻是片字未提,隻是在告訴殷禎要謹記著母子之情。哪怕是她不拿自己當母親了,你也不能不拿她當母親。要以著寬容的態度去麵對著一切,所以,亂刃棄市什麼的自然是萬萬不行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亂刃分屍不行,軟禁二十年卻是可以的。桓琦的進言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數據,但是卻是太後高氏落入了一個注定無法逃脫的牢籠裏。
不過,話雖是如此說,卻也沒有一個大臣想要跟殷禎說情。所謂自作自受,其實就是這麼一個描述。
因為這一次太後所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畢竟,哪怕是曆朝曆代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太後弑殺皇嗣的案子發生。別的且不說,大趙光是憑著這一筆,就可以在曆史上留下相當不淡的一筆。隻不過,卻是根本沒有人想要這個稱呼就是了。
但是,太後既然做出來了,既然幹涉了皇嗣的傳承,既然想要毒殺皇子,那麼就不要怪有的人把他的伸的那個比較長的手給砍斷了。
大趙雖然沒有後宮不得幹政的規矩,但是像太後這樣的瘋婆子卻是萬萬不可以容忍的。所以,一眾大臣會相當幹脆的砍掉那個伸過來的長手,然後滿臉和氣的告訴太後,“你老從哪兒來的就給我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