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傅青主也不禁是微微苦笑,仔細想來,他如今也已經五十有六了。雖然說對於修行者而言,隻要保養得體,活個八九十歲也是正常,但是他這個年齡卻也是已經處於快要老朽的邊緣了。大夏朝廷固然是選賢任能,但是對於老朽的官員一項可都是零容忍。雖然說致仕之後也可以去武監和太學裏坐一坐,客串一下課師什麼的,但是想來終究還是有幾分不甘心的。
傅青主搖了搖頭,看來是時候培養一下下一代了。雖然說自己已經斷然不可能還有後嗣,但是傅家傳承下去,卻還是要靠自己家的養子的。畢竟,漢中傅氏到底是自己的生身之處,總是需要傳承下去的。哪怕是隻為了死後的香火,也斷然是不能馬虎的。
想著這些,傅青主又不禁搖頭。看來人就是不能胡思亂想,雖然說所思所想未必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想多了的話終究是要消磨幾分英雄氣。
“傅相公在笑什麼,這麼開心?”
一句熟悉的問候響起,傅青主回頭卻是看見了一個英挺的青年,卻是檀刖。對於眼前這個胸前掛著鷺鷥袍的年輕人,傅青主可沒有一點小瞧,畢竟,能夠在乞活軍崛起之初就果斷決定跟隨的人,可是一點都不多。
眼前這個人雖然說不是那麼果決的人,但是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家小遷到了成都,想來也是用了極大的勇氣與魄力。當初的時候能夠果斷作出決斷的人不多,但是當初做出決斷的人隻要現在還活著,身上最少也就是一身鴛鴦補服。
在大夏,補服上可以繡上鴛鴦,可就代表著一件事,那就是這人若是出任地方的話,最起碼也就是一州的經略使,哦,不對,應該是按察使。對於如今的大夏疆域劃分而言,李信做了一件事很令人意外的事情,那就是讓人各地的軍州重新劃分一下,比如原本益州路有十二軍州再加兩個監,在進行了劃分之後,就隻剩下了五個軍州,兩監。整個蜀地疆域田畝也因此得到了重新的劃分,至於世家的反對,不好意思,這個東西還真沒有。
對於他們而言了,如果李信隻是具有蜀地的話,那他們一定會鬧騰一下,但是當知道如今的大夏已經不止蜀地之後,他們做的就很簡單。做出了一副很不情願,很痛心,但是卻毅然決然的聽從了李信的意思。按照李信的說法就是,來硬的不行,就隻能討巧賣乖來博取同情心了。
當然,對於這些世家的識趣,李信也不是沒有做應對。比如,給他們幾個入武監的名額之類的事情,亦或者從他們家族之中挑選幾個出色的人才出任各州等等。按照李信的意思,內閣對於這件事辦的是相當合理。
如此一來,大夏的原本有些匱乏的官員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充足起來,當然說充足其實隻是一個假象,比如新攻下的河湟等地其實並沒有設立統治官,隻是由著原本的各個部落統領。隻是因為原本四周的地方並沒有徹底的安定,所以,李信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動手。
但是,現在大夏的具體局勢已經安定下來之後,也到了該著手河湟一地改造的時候了。不過這一件事不需要他擔心,因為這件事是李信親自上手,對於李信而言,涼州以西的胡部可是關係到他未來的八旗大軍呢?
所以,這也是李信為何在開皇二年的年初就已經跑出京城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