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有著相當才華的君王來說,年輕往往意味著無盡的可能。如今的殷禎,不得不將這個他忽視已久的問題提到自己的眼前。這是一個問題相當嚴重,相當危險的年輕人,對於他來說,這正是他對於李信的評價。
如果說李信晚上幾年的話,殷禎反倒是不會頭疼了。畢竟,到了那時,大趙的底蘊已經全部充實,對上李信還真不是事!
耗也能耗死他們!可是李信偏偏跳了這麼一個時候跳出來,這倒是讓他們很難辦了!畢竟,大趙如今隻是剛剛恢複罷了,雖然看似與以往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隻是表象罷了!
……
一眾君臣正煩惱的揉著腦門,就有著一個內侍快步走入武英殿。神色匆匆,手裏還拿著一張奏疏。看著匆匆而來的內侍,桓琦眼中浮起一抹不安,就在剛剛他忽然感覺到一股不祥的意味。這並不是神秘學的直覺,而是他在那個內侍的身上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一股沉重。
內侍到了武英殿中,對著殷禎一禮,而後將手中的奏疏小心翼翼的遞給了殷禎。口中道:“啟稟官家,這是慶豐路走馬承受送來的急報。”聽著內侍略帶沉重的話語,殷禎眉頭就是一皺。
從內侍的手中接過奏疏,上下翻閱,本來就不好看的麵容,這一次更是快要擠出水來。殷禎這一刻,完美的顯示了什麼叫做麵沉如水四個字。桓琦看著殷禎已經變得難看至極的麵容,心中略過了一絲驚異。
看來這一份奏疏裏,一定是寫了什麼糟糕到極點的事情。隻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孟珙與著桓琦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兩人的看法,卻是發現從對方那裏注定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
……
桓琦磨挲著手指,猜測著那一封奏疏裏麵究竟是寫了什麼東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殷禎的情報是從走馬承受的情報渠道裏得到的。作為天子耳目的代表,走馬承受一直都是盡心盡力至極的。
所以說,隻要是緊急的情報,內廷往往是和兩府一起知道的。當然,如果是某些緊急的情報,內廷是會比兩府先知道的。比如說,現在。
桓琦和孟珙心中的狐疑並沒有保持多長的時間,殷禎快速的將手中的的奏疏看了一遍之後,陰沉著臉,將手中的奏疏遞給了孟珙與桓琦二人,澀聲道:“方才慶豐路傳回消息,大興已經被一萬大夏軍圍困。”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一文一武兩位將臣全部都是驚呼出聲,看了一眼對方不可置信的神情,而後又看了一眼殷禎陰沉到了極點的麵容,這才默默地接受這一個已經成了定局的事實。
桓琦翻閱著手中的奏疏,兩眼來回掃動,臉上的神情卻是已經變得沉重至極。半晌,桓琦將手中的奏疏交給孟珙,也不顧禮儀如何,邁步上前看著被擺在武英殿之中的精致沙盤。神色之中,滿是疑問之意。
關中之地被分割為慶豐路和永興路,大興便在慶豐路北,幾乎便是與永興路接壤的地方。所謂的大夏究竟是從哪裏,才到了大興城前,總不可能是從天上飛過去的吧!
況且,就算是飛,一萬人的部隊也會留下痕跡的。除非……
桓琦的眼神落在蜀地與關中之間用綠色標誌而出的山脈,神色之中帶著幾許的沉吟,既然不是從天上飛過來的,那就是從人際罕至的地方走過來的。而能夠稱得上是人煙罕至的地方,也就隻有蜀地與關中之間的山脈了!
而且,這一座山脈還必須得近,如果太遠的話,那就十足的不值當了!腦海之中閃過一絲絲的靈光,將以往所知的記憶總合在一起。桓琦修長的雙手在山脈來回的摸索,最終在某個地方定格了下來。
“果然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