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則是,如同氣球一般迅速的膨脹起來,直到遇見那個可以將他一下子紮破的事件。
孟珙眼簾低垂,繼續著自己的話語,“而且,臣曾看了密諜司之中給李信的評價,臣以為密諜司所言有些不實之處。”殷禎眉頭一皺,問道:“密諜司給李信的評價是愛行險,怎麼了,以其到如今的表現來看正是符合呀!”
孟珙再度一禮,道:“回稟官家,臣以為李信其人行險,不是喜歡行險,而是有準備的行險!”殷禎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孟珙的意思,這兩句話之中,還有什麼區別嗎?
聽著孟珙的回答,殷禎滿心不解,倒是旁聽的桓琦有了幾分明白。孟珙的意思是李信不是一個喜歡行險之人,而是一個不得不行險的人,他在行險的時候必定會做好退路的準備。換而言之,他選擇行險的時候必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會去實行。
而這樣的人……
知進退,敢拚搏,有魄力,再加上一定的眼界,可還真是一個心腹大患呢!這樣的人或許不會對一地民生造成多大的禍害,不會惹得什麼千裏無雞鳴的事情出現,但是這樣的人對於一個王朝統治的根基就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了!
因為他的攻擊,更多的則是體現在無形之中,而不是那些彰顯於外的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真實的存在著。可謂是,陰險至極!一地的民生壞了,隻要民心不失,隻要一瞬間就可以收複回來。但是若是一地的民心壞了,那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事情了!
……
孟珙頓了一頓,而後看著身前的桓琦與沙盤旁的殷禎,輕聲道:“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事情。”
“嗯?!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事情!”
“對,”孟珙側身道:“據臣所知,李信其人,自淳化年間起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攻城拔寨,更是連戰連捷。時至如今,已有五年。如此種種,令人聞之恐懼。可是,這卻不是李信最恐怖的一點。”
“…?!….”
殷禎沒好氣的瞥了孟珙一眼,這還不是最恐怖,那什麼是最恐怖的。仿佛是感覺到了殷禎的眼神,孟珙非但沒有解釋,反而是賣了一個關子,“容臣鬥膽一問,以官家和相公看來,李信其人的年齡究竟是有多大?”
“李信的年齡?”
殷禎與桓琦對視一眼,忽然發現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李信的年歲是多少。半晌,殷禎試探道:“此人心思縝密,滴水不漏,又不失魄力,應該是三十餘歲吧!”
聽著殷禎的回答,孟珙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以臣所知,李信今年也隻有不到二十三歲。”
“隻有二十二歲?!”
這一下子,連一貫是鎮靜的桓琦也保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二十二歲嗎?這可真的是問題了!雖然說十六歲的時候,便已經算是成年,但是二十二歲便是一方勢力之主?!
這可有點個不妙啊!
看著一臉凝重的孟珙,再看著滿臉了然的桓琦,殷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如果真的是按照孟珙這麼說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了。得了蜀地的民心,再加上一眾敢於廝殺的士卒,還有那足夠年輕的年齡。
這李信,可是真的成了氣候了!
殷禎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對於他來說,李信的勢力雖然不容小視,但是也就是那樣了。隻要大趙下了心思,平掉李信的大夏還是簡單至極的。但是加上這個年齡就不一樣了,心機手腕,眼界城府,還有足夠的年輕,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相當可怕的東西。
雖說大多數的時候年齡這種事情並不算什麼,但是有的時候年紀真的代表了一切。他已經三十一了,李信卻隻有二十三,兩人之間的年齡差了足足八歲。身為帝王的他自然明白,這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