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暗流(2 / 3)

桓琦,王當,韓玄之流,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

王當看著已經遠去的寧王一行,鼻子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若非是陛下純孝,又怎麼會留著眼前這個東西亂晃。心中略過一絲腹誹,王當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天子的家事,不是他這等刑餘之人所能夠點評的。

隻是,委實窩心了些!

說來也是奇怪,擱在平民百姓家小子討喜本就是正常,但是在皇廷之中,應當是大子更加的討喜才對。當時當今的太後不知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怎的,竟然是對寧王更加的看重。

並且,還寵溺到了一股近乎無禮的地步,幾次三番的在官家麵前提起,要兄弟和睦,不要聽信外臣之言。這偏心偏得連他這個閹人都看不過去了,若非是當今天子純孝,就憑太後貿然插手軍國之事這一點,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也就是當今天子仁厚,換了別的哪一位皇帝,她能夠落到好去。莫說你不是生母,就算是生母,一旦涉及到了皇權之事,再深厚的情誼也會化個一幹二淨。

始皇帝趙政與其生母趙姬何等深厚的母子親情,在趙國十餘年為質。這等的情誼按理來說,是深厚到了相當的程度吧!可是嫪毐一亂,趙姬幽禁終生,再也不見天日。

又是何等的淒涼!

與君王而言,隻要不涉及王權,一切便是好談,但若是涉及到了王權,那一切的情誼便是休談。所謂的皇室,便是如此的現實!

“老不休的東西,真是不知何時正寢!”

心中翻轉著堪稱是“大不敬”的心思,王當從禦膳房中換了一壺茶水,而後邁步向著乾清宮而去。也虧得開封皇城狹小,若是換了大興、洛陽那等的雄城,指不定要走多長時間呢?

輕輕地推開乾清宮的殿門,王當輕巧的走到禦案之前,往瓷杯裏斟滿了一杯熱度正好的茶水。這個溫度他已經試過,即能夠感覺到溫意,又不至於太過的燙嘴。

餘光瞥了一眼殷禎,正巧看見殷禎有些發愁的拿著眼前的奏疏,神色之中有著一縷難掩的疲憊。王當輕聲開口道:“官家,若是倦了,就不妨喝杯茶水歇歇。”

殷禎抬頭,看見了已經斟滿茶水的王當,將手中的的奏疏放下,而後端起了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看著侍立一旁默不作聲的王當,殷禎忽而開口問道:“大伴,你說說這蜀地的情況應該怎麼看?”

【原來是蜀地嗎?看來又有相當一部分文臣上奏疏要請命平定蜀中的叛亂了!也難怪官家會愁煩至此,這些年來,益州路和梓州路安靜的有些過分,以至於相當一部分的百姓與官員都忘記了,這川陝之地中,還盤踞著一股勢力極大的亂軍。】

王當瞅了一眼殷禎,躬身道:“臣是內侍,不宜談論政事。”殷禎看了王當一眼,徑直道:“讓你說,你便說,哪裏有那麼多的規矩?“

王當再度一禮,開口道:“臣愚見,蜀中之事已經不可等閑視之。說一句冒犯之語,楊鶴楊嗣昌殷鑒不遠。蜀地之中已經折了一任經略使,一任宣撫製置使,再加上幾個都鈐轄。臣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而且,不值當……“隻是這一句,卻是被王當壓在了嘴裏,沒有訴說出來。

“是嗎?小心為上!“

君臣之間的對話平靜至極,但是落在別人眼中卻是顯得有些怪異,宮中的內侍居然會參與對君王的奏對。擱在外人眼中,尤其是民間多少都會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實際上這卻也算不了什麼稀奇的事情,有趙一朝除了科舉做大以外,太祖皇帝為了遏製文官的權力,以內侍為官。所以他們雖然說都是刑餘之人,可是從小的時候,便是有著專門的人員負責教授他們知識。

所以,一個個的內侍也能稱得上是能文能武,甚至比起一部分的文官來說還要出色的多。固然,治理一方他們可能比不得文臣,但是,若談起領兵打仗他們還真的不差。甚至說,內侍之中出能臣的幾率比起外界的士大夫還要多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