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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得裏特的親衛簇擁著他,緩慢的向前行走。如同刀鋒一般的殺氣,籠罩在所有的人身上。雖然,蕭得裏特本身並沒有任何的惡意,隻是普通至極的走在這個由跪在地上的官員,所簇擁的道路上。
心中有鬼的北魏貴族,全部都是臉色慘白,戰戰兢兢,汗水如同湧泉一般,從他們的身上滲出,而後沁透全部的衣襟。凝肅至極的氣氛,仿佛是一座山一般,整個的壓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甚至連呼吸都要花費極大的氣力。
壓抑,蔓延。
一股令人窒息的厚重在四周環繞,西門之前安靜到了極致,每一個馬蹄的落下都好像是雷霆一般。狠狠的敲擊在了他們的心上,每一次都好像是一次審問一般。
在這種肆意噴灑的殺氣之中,心中坦蕩的臣子倒還好些,畢竟,這些事情再是如何,也與他們無關。蕭得裏特雖然為人殘暴了一些,但是卻是絕對不會殺戮無辜之人。也正因為如此,元歸政才能夠放心的提出讓拓拔寒把蕭得裏特熬死。
隻要拓拔寒在蕭得裏特死去之前,乖乖的做一個傀儡,那麼蕭得裏特就絕對不會去做一些會令別人誤解的事情。就像是滿清重臣鼇拜對小麻子說的話,陛下如今正是需要玩耍的年紀,這些事務之類的東西隻需交給我等手下奴才便是,無需陛下憂心。
也正因為如此,北魏的貴胄家族才沒有盡數死絕。當然,就蕭得裏特本心而言,他還是希望一些貴胄家族盡數死絕的!如果不是蕭海珠勸阻他的話,畢竟,白養著一群連豬都不如的東西,還是讓他們死了比較好!
於是,隻要蕭得裏特抓到機會,就會狠狠的發落一通。對於這樣的事,蕭海珠也沒有阻止。畢竟,雖然她能夠勸蕭得裏特別殺他們,但是卻阻止不了他們自個想死。
畢竟,丈夫的孫子都沒有弟弟親,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徹徹底底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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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歸程仍舊在繼續,冷硬的地麵上猶自帶著一股冷冽,如同刀鋒一般的寒意仿佛是要透入骨髓之中。他們腿部血液循環已經開始不暢,酸麻之感如同針氈一般傳遞到他們的腦海。光鮮的官服上麵盡是泥濘,將原本氣度雍容的一眾文武打破的一幹二淨。
但是,卻沒有一人敢動彈一下身軀。
往日的時候可都是,連走路都要鋪上皮毯,免得弄髒了腳的他們,這一次意外的安靜。沒有一個發出反對的言語,往日驕橫跋扈的他們,仿佛是變做了溫順的小獸一般,瑟縮著,似乎是在乞求主人的垂憐。
隻是可惜,這一切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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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漠視一般,就好像是獅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一般。無論是你懷著怎樣的心思,都隻能蟄伏於地。這便是蕭得裏特執掌北魏二十餘年的自信與驕傲。
無論你暗中打著什麼心思,在他,在蕭得裏特麵前,都隻能雌伏!
大軍入城,浩蕩的儀仗消失在遠方。
跪伏於地的諸多文武,仿佛是失去了全身的氣力一般,委頓於地。就如同丟失在岸上的魚一般,張大了嘴,翻白著眼睛。似乎是在慶幸著自己僥幸逃過一劫。
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前奏罷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
……
皇城,大正殿,
蕭得裏特一身紫衣,高踞九重之上。看著跪伏於地的諸多臣子,神色之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諸位,怎生不說話了呢?孤南征的時候,爾等不是說的挺開心嗎?啊!現在怎麼不說了!說呀!說一個給孤聽聽,怎麼?啞巴了!”
”……“
嗬斥了一通,蕭得裏特懶散的坐回原位,平靜開口:“南征的事情,孤不想問了,摻和那件事的人你們自己清理幹淨,孤年齡大了,見不得血腥,不想親自動手。所以,你們千萬別讓孤親自動手!要不然……“
”嗬嗬……“
一時間,滿朝文武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