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為此事,元歸政才告誡拓拔寒,“需的耐下性子,陛下年輕,他蕭得裏特便是再如何跋扈,也沒有二十年好活。這一局棋,隻要陛下等的下去,贏得就一定會是陛下!”
……
心裏翻轉著諸多的念頭,時間不覺過得飛快,緩緩的震動傳來,一直浩大的軍陣顯現在了遠方。
禮部的官吏立刻大呼,而後浩大的儀仗響起,西門十裏的官吏,立刻從三三兩兩的狀態回複,排成了整肅的隊列,恭迎著蕭得裏特的到來。
“嗚,嗚,嗚……”
大軍及近,二十萬大軍撲麵而來,血腥殺氣滔天。麵對著如此肅殺的軍陣,無論文武盡皆緘默。在這個時候,哪怕是那些還動著小心思的官員。也是將自己的這些心思盡數是埋在了心底。
在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們的那些個鬼域技倆,根本就是不上台麵的東西。所謂規矩,自然是在兩者都無法奈何對方的時候,才會有規矩。想要講規矩,首先你得有講規矩的資格。
如今的他們,隻有靜靜等待蕭得裏特大軍到來,而後視其心情發落他們的資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莫不如是!
……
元歸政看著臉色慘白,汗出如漿的諸多所謂貴胄,心中再度發出一聲冷笑。“自昔氈裘與酪漿,而今啜茗又焚香,雄心盡向峨眉老,哪肯捐軀上戰場。”
這些所謂的武勳貴族,哪裏還有當初先輩征戰廝殺的烈性與勇氣,如今的他們,不過就是一群被繁華幻夢迷了雙眼的豬罷了!
偏偏這頭豬,還沒有自知之明。
愚蠢與怯懦本身並不是一種罪,但是如果在擁有著這兩種東西的同時,還擁有著超乎本身能力的貪婪的話,那就是一種極大的罪惡。
這種罪惡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死亡,同樣也會給別人帶來死亡。害人又害己,莫不如是。
……
蕭得裏特的太師儀仗徐徐而至,等候在此地的文武官員立刻跪了一地,不論是漢臣,還是胡臣,全都是恭敬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向著那個策馬走在大軍之前的老人表示著自己的恭敬與臣服。
元歸政眼角的餘光打量著高踞馬上的蕭得裏特,依舊是高大的骨架,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淩然貴氣。拽著馬韁的雙手,雖然已經變得幹枯,蒼老,甚至上麵已經出現了老人斑,但是卻依舊如同鷹隼的利爪一般有力。
雖然頭發斑白,但是卻是卻顧盼生姿。宛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眸,仿佛是可以直接看透人們的心底。在這種眼神之下,一切都陰私都無所遁形。
在這一刻,所有的貴族都感覺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此時此刻就如同跳梁小醜一般,被拋棄在了荒野之中。
孤獨且孱弱!
……
無人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在蕭得裏特多達數百的護衛中,有一個宛若雄鷹一般的年輕人正在看著蕭得裏特的背影著迷至極。他渴望得到如今蕭得裏特享受的這一切,他知道自己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是他渴望著這一切。
就如同狼王一般,他渴望著擁有著自己的領地。他知道現在能夠給予他們這些的東西,隻有前麵的那個已經雄踞天空的鷹王。
或許未來天空以下的草原都屬於他,但是如今,他還隻是一個剛剛展翼的小鷹,他還沒有足夠豐滿的羽翼。所以,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忍耐!足夠漫長的忍耐,不過慶幸的是,剛剛過了二十歲的他還年輕的很!
如同看不到痕跡一般,他默默的積蓄著自己的力量。他渴望成為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雖然現在的他隻是眾多人中無人記住的一個,不過這也正合他的心意!
他不想在羽翼不曾豐滿的時候,讓別人注意到自己。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博爾濟科特.鐵木真,平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