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看著逐漸遠去的楊思,以及駐足紮營的大軍。眼中流露出了絲絲的不甘,真的沒有希望了嗎?還真是不甘心哪!
眉州,都督府。
“什麼?!”看著一臉氣憤的李信,韓武心中充滿了無奈。他明白李信為什麼會失態,因為他也這麼失態過。這個消息如果不是他親自探聽到的,他也不敢相信。
自從李信將他調入黑冰台之後,他就鮮少在人前出麵。黑冰台是李信對於他們的稱呼,外人對他們的稱呼則是“黑衣衛”!如果說對於軍法司的人隻是排斥的話,那對於他們黑衣衛就是厭惡。對於特務機關的厭惡。
六月初的時候,乞活軍就得到了官軍要大舉進攻的消息。五州上下一直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身為宣撫使的楊思如今才剛剛到利州興元府,這讓都督府上下都有一種用力過猛閃到了腰的感覺。也難怪李信會憋悶至此,現在才到興元府。按照官軍的一貫尿性,等到真正開戰估計也得等到八月末了!
李信撲哧一笑,揮了揮手道:“此戰若勝,楊鶴昌當記首功。你們說可不可笑,楊鶴昌為了咱們盡心竭力的拖延時間,我還要跟他置氣。”
傅青主也是搖頭失笑,勸慰道:“主公還是積點口德吧!若是讓楊鶴昌楊相公聽見,說不得會氣得吐血三升!”
李信止住笑容,開口道:“官軍的事你就多費下心思,一旦有所動向,就來向我彙報。”韓武躬身一禮,轉身退出大堂。
轉頭看向吳奎,問道:“軍中士氣如何?士卒間可有怨望。”吳奎先是微微一禮,而後開口道:“軍中 的士氣雖然有些衰落,但是士卒求戰之心不減,軍心可用!”看著吳奎仿佛萬年冰塊一般的臉,李信微微點頭。吳奎為人固然沉默寡言,但是卻絕對不放虛言。
看著吳奎稍顯落寞的身影,李信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吳將軍若是有煩心事,隻管說來。若是將軍願意,某隻是說一句。若是將軍願意,或是將軍覺得時候到了,不妨將家小接過來。若是將軍不願,某也不強求。”
吳奎愣了片刻,開口道:“謝過都督掛懷,家門不興,末將無顏見家中的親長。軍中庶務在身,末將就先回去了。”說罷,拱手一禮,從屋內退了出去。
看著吳奎遠去的背影,傅青主微微一歎:“家族呀!”李信看著吳奎即將消逝的背影,幽幽一歎。難怪當日被俘之時,不敢赴死。不是不願死,而是不敢死。死了之後,家族就再無重振的希望了!
徐昭看著廳中默默無語的二人,輕吟道:“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相公覓封侯。”
李信和傅青主皆是微微一歎,“悔教相公覓封侯啊!”
固然和眼前情景有所出入,但是其中的感歎卻是意味深長,刻骨銘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