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我的命換洛凜吧，如果可以的話。”
洛慕抽出那沾了塵土的手拍在身上，那手指扣進了胸口，不知道洛杉用了多大的力度，竟然實在那心髒的位置扣出了一道血痕來。
“住手……”
可是還沒等克勞迪和洛慕達成共識，卻有聲音插入進來。
洛杉在其它幾個侍從的攙扶下，幾乎是爬著才走到兩人的麵前。
“二哥，難道我們不救洛凜嗎？”
洛慕顫抖著，他盯著眼前的洛杉，那人的嘴角攢著血，呼吸已經完全混亂，他已經距離自己的大限不遠了，那特倫斯的一擊幾乎打碎了洛杉全身的骨骼，可是靠著妖精特殊體能和王族的庇護，並沒有立刻死去。
“救……怎麼不救。”
“那為什麼不讓我和洛凜換命？”
“應該……應該是我來。”
洛慕看著洛杉，可是那洛杉的麵目似乎也看不出血色了，連眼孔之間似乎都看不出神色了，可是他已然強撐著，保持著那已經如同人偶一樣的身形不倒下。
“可是二哥比我年長，應該是我……”
“我就快要死了，可是不知道能不能從您手裏換回小妹的性命。”
“隻要心髒還在跳動，就能辦到。”
“二哥，我……”
洛杉抬起手來製止了想要繼續和自己爭辯的洛慕，他示意幾個侍從摻著自己走到克勞迪麵前。
“二哥，用你的命換洛凜不值得啊，你還要回去，回去見父親啊！”
“閉嘴！”
洛杉嘶吼著，重傷的身體裏吐出一口鮮血來，濺在地上。
“洛凜是神樹的眷屬，我一個尋常妖精，還是將死之人換她一命，值得。”
那應該就是尋常人說的回光返照，之前連路都走不穩的洛杉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步子還有些顫抖，可是他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走到了克勞迪麵前。
“我們開始吧，先生。”
……
“啊！啊！啊！啊！啊！”
赫爾辛的每一拳都打在那已經被燒沒了皮肉的骸骨上，特倫斯，不知道能不能稱為特倫斯的骷髏頗有疲憊的抵擋著赫爾辛的攻擊，那些攻擊雖然都被特倫斯用不知道是技巧還是機體的能力抵擋下來了。
可是那看上去應該是用來維持身形的紅色光暈，在每一次被擊打的時候都會劇烈的震蕩，每每都有碎開的跡象，可是都被特倫斯用閃躲和其它部位的抵擋化解了。
“主教先生，現在怎麼辦？”
一個裁決者走到哈爾斯身邊，從那次龍息之後兩人交手帶來的震蕩就變小了許多，特倫斯再也沒有辦法和赫爾辛直接硬碰硬，隻是頗有些被動的接招，偶爾在赫爾辛那看上去多是有些魯莽的攻擊的間隙尋得一兩次反擊的機會。
“你覺得我們能撤嗎？”
“這裏的戰鬥，看格局已經不是我們……”裁決者一愣，立馬改了口“已經不是我們一般的裁決者能夠插手的了。”
“你沒有說錯，”可是哈爾斯似乎絲毫沒有糾正那人之前那自我感覺上去是失言了的錯誤。
“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出手，雖然我沒見過龍，可是我覺得現在那個赫爾辛就是一頭人形的巨龍。”
哈爾斯有些無奈的把之前一直放在手裏轉悠的折刀收回了背後，他一拍泰爾的肩膀，晃醒了那看上去就像是失了神智的泰爾。
泰爾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不隻是自己的故鄉，這大地之上，同樣也有那雲海裏一般的怪物。
“我們根據信仰是不能撤退的，可是，我不能把你們所有人的性命都搭進去，我們已經損失了第四劍聖，不能再有人死在這裏了。”
哈爾斯環顧一周，點了點其它人，除了少數被那兩人的戰鬥波及到而受了傷的，似乎沒有人再死在這裏了。
“撤退！”
……
“於先生，你不走嗎？”
緹娜躺倒在地上，她把雙手放在胸前，就那麼安然的躺在地上，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她看上去就要在這裏睡去了。
於千機沒有回話，他本應該離開的，命令自己趕來的聖堂的代表，卡斯帕，就算是傀儡也已經死掉了。
可是，原本就無牽無掛的於千機，並沒有逼迫他回去的理由存在，他更像看看，看看那兩人之間的戰鬥。
於千機是這所有人類裏麵，唯一一個見過巨龍的，赫爾辛的拳擊雖然現在看起來並沒有巨龍的力量那麼強，可是於千機知道，可能是因為被擊打的那具骸骨，如果緹娜沒有說錯，就是赫爾辛的父親。
它具有那般的力量。
那就是人類無法企及的巔峰，他想要親手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