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被弓箭射開的左肩處又再生出一隻全新的手臂來,我連續踢蹬數次地麵,將自己向著身後的長梯送去。
離那兩個劍聖的後排支援就算是遠上半米都是能夠轉化成我的優勢。
第七劍聖並沒有就這樣放過我的意思,他在我選擇躲開他的近身纏鬥的瞬間追了過來。
虛虛實實的雙劍握在手中。
但是他追不上我的速度。
這些並不是聖堂直屬的裁決者們,並不是單純依靠鍛煉自身的能力來戰鬥的,比起幾乎把人類的身體極限完全激發出來的於千機來說,這些人更加倚重的是武器,技巧,魔法,和命力。
並不是說這些人的身體能力就要弱上多少,靠著手中持有的或多或少的特殊能力,於千機這類人也並不能在他們身上尋出便宜來。
眼看著我和第七劍聖的距離剛剛拉開一個人的身位,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那能夠被激發者自由控製軌跡的子彈就追了上來,它拐過在我麵前正前方的第七劍聖。
如同已經將獵物所有的退路全部封鎖了的長蛇,扭出的所有路線在我的視野裏交錯出網絡來,我隻要做出反應那子彈就會找出最好的軌跡將我貫穿。
於是我抬起剛剛回複的左手抓住了那顆子彈。
將它捏碎在掌心之中,但是我失算了。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七劍聖消失在我正前方的視野裏。
他以全速向著側麵移動。
我聽見了低聲的吟唱。每一個字符都被壓縮到了牙齒之間的敲擊裏,連舌頭的動作都被簡略到不可見。
從人群的中心,之前射穿了我的左手的弓手舉起他拉滿的弓。
消失的人不是,不是弓手!
我聽見狂暴的風聲,和盔甲的靴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的擊碎了青石板,那石子脫離了自己的母親的哀號。
刀尖穿透我的胸膛,止住了我後退的趨勢,我看著那占滿了我的鮮血的刀刃。
我想要轉過頭看看那人的模樣,可是我隻能用餘光掃見他不多的側臉。
我看見了怨恨和複仇的快感。
……
“哈爾斯,卡斯帕幾乎千人的軍隊就這麼被像是吃餐後甜點一樣收拾了,你這五個人夠看嗎?”
“他們中間有人是老冤家了,十多年前就交過手。”
“可是看起來,上次交手並不順利,赫爾辛還活得好好的。”
“我們損失了兩個人,赫爾辛他們損失了一個人。”
“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戰績,現在這五個人夠嗎?”
“不夠的話,不是還有我們兩個嗎?”
哈爾斯笑著,從背後抽出一把折刀,折刀上那寶石一樣的刀麵被劃出了幾道不一樣區域來。
……
你是,被我殺死的那個裁決者的……
我來不及思考,拉滿的弓弦上爆發出那足夠將天空的蔚藍色撕開的更加純粹的青藍色,弓手釋放了他的箭。
我聽見巨龍的咆哮,青藍色的火焰包裹在箭身上,起初隻是脫離弓弦時那上麵的箭尖的一點。
在不斷逼近我的途中變得更加充盈,整隻箭都被那蔚藍色浸沒,我難以看清那箭具體的軌跡,在色彩覆蓋上整隻箭的瞬間,它仿佛消失在整個世界之中。
然後我感覺到我被刺穿得胸膛上,爆發出比之前那僅僅是高溫的黑色火焰還要狂暴的力量,在火焰燒毀的我的身體之前,那狂暴的屬於世間頂尖生物的力量就開始撕裂我的身體。
相比之下,那箭矢穿透身體的傷痛幾乎已經到了不可察覺的地步。
……
“怎麼了,洛凜?”
奧托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洛凜,洛凜抬頭看著天空,然後轉過頭看著來時的方向。
“洛凜好像聽見龍咆哮的聲音了。”
……
“解決了嗎?”
弓手緩緩的方向手中的長弓,他的手顫抖著,從握弓的地方冒出燒焦的物體才會有的煙氣來。
他張開手掌,指根的地方已經燒焦。
“你太小看他了,新來的。”
第四劍聖雙手抱在胸前,他的眼眸裏的光芒在這個時候開始慢慢的波動,似乎像是出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弓手眼裏冒出一絲疑惑,畢竟第四劍聖的權威不是他能夠調整。
可是這個時候,從箭矢附著的力量炸開的火焰之中,傳來了模糊的爆炸聲,似乎是由很多範圍細小,但是程度強烈的爆炸組成的。
然後轉瞬間,那青色的光芒破裂開,赤色的火焰由內而外的吞噬了青色的火焰。
我將手槍橫在胸前,整個手槍都染上了龍岩礦的顏色。
胸口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