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卡斯帕從看起來像是用某種藻類碾碎製成的液體中探出身子來,他揮舞著雙手,看起來灌入呼吸道裏的那些液體讓他十分難受,掙紮了一會兒,眼看那好不容易冒出來的脖子以上的部分就又要被液體吞沒了。
從外圍伸出一根長杆,調整了幾次位置放到了卡斯帕手裏。
卡斯帕握住了長杆,在那木質長杆的引導下逐漸向陸地靠攏。
不能說是陸地,這是一個池子,四麵用紅色的磚瓦壘出一個比成年男子稍高的圍牆,給卡斯帕遞出杆子的人就是站在那圍牆上,可是,從圍牆上往下麵看,怎麼也看不清那池水到底有多深。
“卡斯帕先生,為什麼連接斷開了?”
卡斯帕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看起來是想要吐出卡在自己喉嚨裏的那些液體,可是就算他用足了勁也不見有什麼異於尋常的東西被排出來。
那液體一樣的東西,之前粘在卡斯帕的衣物上,他一上岸就消失了,要說是蒸發掉了,也實在是太快了。
“不適是非正常斷開連接後的正常反應,您無需擔心。”
穿著灰色長袍的二人走在卡斯帕的周圍,他們似乎有意遮住自己的麵容,即使被這屋子裏的光芒照射到了正臉,也會出現不自然的陰影,將他們的麵目遮掩起來。
“傀儡被殺掉了,咳咳。”
卡斯帕依舊拍打著自己的身體,那種出於身體本能的反應看起來並不是說“放輕鬆”,之類的話就能輕易解除的。
灰袍人沒有言語,隻是朝著卡斯帕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兩人同時退入了由燈光照射出的陰影裏。
“咳咳,赫爾辛那家夥,是真的動了殺心嗎?”
卡斯帕擦了擦自己嘴角在劇烈的幹嘔下流出的些許口水。
“不過啊,這也整合我意。”
……
“父親!不好了,秋冬,秋冬不見了。”
正在趕路的人群裏傳來春夏的聲音,領著鬼族的人群前行的雅修一愣,轉過頭來看見春夏在岩壁上快速攀爬,他看見雅修看見了自己,便停了下來。
“我剛才來回點人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秋冬!”
“胡鬧!她這個時候能去哪了?”
春夏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父親,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秋冬這個時候能去哪。
可是這個時候,春夏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極為危險又可怕的念頭。
秋冬,莫不是回赫爾現在戰鬥的地方去了。
她回去能夠做什麼?
春夏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再正當不過的理由,秋冬帶過去伏擊聖堂的那些人,全部死了。
為了複仇,或者是為了某種領導人的責任,亦或是為了能夠給自己贖罪。
可是當春夏的眼神遊離了片刻,再看向雅修的時候,從父親的眼裏看到了和自己所想差不多一致的東西。
赫爾哥,如果秋冬真的過去了,你一定要像救我一樣救她啊。
春夏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做什麼,意氣用事不適用於現在這樣的情況。
……
“二哥,你自己都爬不動,為什麼我們不用飛的。”
“你想想,我們要是在這荒山上飛起來,肯定很顯眼,更別說是這麼多人一起飛了。為了安全嘛。”
“可是二哥,”
三王子抬頭看了看從他們妖精的視角難以看見盡頭的山巒,“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一直有很奇怪的響動。”
“這裏是火山嘛,地麵震一震也算得上正常。”
二王子在自己弟弟的幫助下,將一隻手卡在了突出的山麵上,他低頭朝著跟著自己的隨從喊了一聲“加快腳步。”
“嗯。”
……
本來已經安全離開的秋冬,按照父親的安排走在隊伍的後麵防止有體力不支的鬼族人落下隊來。
她不是沒有留下來戰鬥報仇的念頭,可是對手和自己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別說一個自己,就算是十個自己也不可能有什麼,連哥哥和父親都選擇避其鋒芒,自己也沒有更好的事情能做了。
期望那個叫赫爾的家夥足夠強,能夠確實的把聖堂的那些人攔下來。
可是,秋冬在那不甘心的間隙,一個不能夠忽略的細節穿過她的腦海。
那個赫爾辛,是範海辛吧。
生於黑夜的範海辛,寒顫在瞬間遍及秋冬的整個身體。
她必須的趕回去這個時候隻有自己知道那時候的真相,她帶出去的人幾乎全滅的真相。
敵人裏,有一個人是利用光戰鬥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