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千機笑著,可是我完全沒有放鬆,我在說話的間隙準備抽出的手被他看穿,我不清楚周圍的那兩人是否看清,單純用我的角度來看,也隻是一串殘影。他抖動手腕,五指搭上我的手腕,輕巧。
可是那一瞬間,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注定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咆哮著開始反應,妄圖能夠擺脫這看起來簡單的束縛。
他不會讓我這麼做的,從他的手搭上我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了,我不可能做到,在現在的這個時刻。
第一擊。
比我預想中的,記憶中的還要快,他的腳在手搭上的同時抬了起來,不,他應該已經預料到了自己一定能夠控製住我,腳抬起的時候還要更快。
抽擊,不知道那一擊的說法到底什麼樣才是正確的,在我的眼中那就是把自己的身體像是武器一樣使用,而他的整條腿都像是一條威力巨大的長鞭,但是他完全不會用整個腿部擊打我,他隻會用這長鞭最有力的那一點,集中在腳上的那一點。
破壞我。
我拚盡全力讓自己的身體做出反應。
這就很尷尬了,我出的力比於千機要大上一些,於千機本質上是人類,但是作為對手,他的威脅可不比希修竹這樣的血魔低。
所以我,用了五成力。
我用手上最堅硬的指節對上了於千機蘊藏了腿部全部力道的一擊。
這並不像最開始的掌擊一樣的那樣相對舒緩。
我的指節碎掉了,緊接著碎掉的是所有的手指,以及整個手掌。
那並不是我的慣用手,因為於千機正抓著他。雖然隻是單純的牽引,感受起來是這樣,可是當我試圖要反抗的時候那五指卻比任何鉗製都要難以掙脫。
第二擊。
我很慶幸到現在他的攻擊節奏都沒有變化,似乎東方的招式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固定的,經過足夠時間的傳承才變成了現在於千機使用的樣子。
所以不會有較大的改變,希望我的理解沒有出錯。
我不知道於千機使用了什麼樣的技巧,他剛才的那一擊似乎並沒有在擊中我後收回。感覺上是這樣,但是顯然那是完全不一樣的一擊。
這一次不是長鞭了,即使在出招上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一擊更像是一整個的武器。
他朝著我沒有辦法防禦的頭部襲來,並不完全是頭部,而是朝著偏向頸部的部分,
不能硬抗不能整個腦袋都會被他削掉。我不知道這一擊的原理,但總歸是相當強力的一擊。
我將雙腳向著之前挪出一步,然後整個身子完全朝著下方挪去。
於千機的鉗製雖然十分的難以拜托但是並沒有什麼力度。我沒有用太多的力道就將他的整個身子向下拉去。
反擊,不可能的,那隻是對其它會在這個時候失去重心的那些敵人才有用的技巧。
可是我仍然從於千機的眼中看出了一點驚訝。
他當然要驚訝,上次我可是用肉身抗下了這一擊。
然後被打的四散紛飛。
於千機並沒有失去重心,他在收腳的同時讓整個身體的重心放在了抓住我的那隻手上。
等等!
他並沒有收腳站立,而是將腳收到了腹部。
然後全身旋轉了起來,抓著我的手上力道忽然增大了數倍,幾乎就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一牽一引,當他似乎從這次支撐上得到了足夠的力量。然後他收了手。
我並沒有掙脫,隨即而來的是從下而上的一擊。
於千機的腳尖正中我的下巴,將我整個人從下蹲的姿勢踢了起來,然後朝著天空的方向飛去。
確實是飛了起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和地心引力作著巨大的抵抗。
顯然於千機做出這樣的決斷攻擊並不是進行了全身力道的流通,我沒有因為這承重的一擊失去意識,但是腦震蕩的程度似乎完全沒有降低。
短暫的失去對身體的控製之後,我再次掌握了自己,而這個時候我能夠清醒的察覺到周圍的情況。
我似乎在半空中。身體的自我愈合能力瘋狂的運轉,肘關節和手掌已經愈合,似乎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下巴的傷害也已經緩和了。
但是完全不能放鬆警惕,我看見了。那一擊,於千機的身體通過腰部的帶動,全身都緊繃起來,
然後身體的全部力道都集中在了抬起的右掌上,我能猜到被打中會怎麼樣,應該不會比被炮彈打中要輕鬆。
於是我選擇了張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