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牙齒貼近崎被血液感染的部分,再次抬起眼來看了看他,真的這一副壯烈赴死的表情看的我十分不爽。
“你輕一點,可不要把我咬成血魔了。”
他甚至把我的槍拿去對準自己的太陽穴,說著什麼要是不合適就給自己來上一槍早點解脫了。
就算我已經解釋過了,並不是被吸血就會變成血魔,還要上一代的人向那個被吸幹了血的人輸入自己的血才有可能成功。
“我可沒有那個閑功夫。”
說著我一口咬了上去。
不出我意料的就算崎放鬆了防禦,作為範海辛的身體還是不能小巧,就像是咬一塊風幹到隻剩下肌肉組織的幹肉,對牙口來說可真的不是什麼讓人感動地體驗。
很快血液的味道湧了出來,除了尋常的鐵屑味還帶著火藥的味道,那是範海辛的血特有的味道,已經不是人類的他們流著血液和人類有著本質的構造不同。
然後,僅僅是味道上就能嚐出是異物的東西,要是放在尋常人的嘴裏,肯定是那種嚐一口就知道是毒藥的東西。他的味道就是食腐生物最愛的味道,流淌過我的牙齒的時候就想是我吃過最粘牙的食物都無法表達的惡心感。
我咽了下去,滾過喉嚨的時候就像石頭從布滿自己同類的曲折道路上在單純自然的幫助下滑下的情形。
而到了胃裏就是炸彈。整個腹腔都被炸的四分五裂。
“喂!赫爾不要強撐啊!”
我聽見崎的呼喊,抬起眼睛向他使了個眼色,我的臉色一定差極了,不然崎也不會露出那種見了鬼的表情,可笑,範海辛居然會怕鬼。
在開始之前我就告訴過他,如果我痛苦的話就不要管我,雖然以前沒有吸過父親變異過後的血,但是那些被感染的人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楚,都恨不得馬上有人能衝過來殺了自己。
要是我異變了就殺了我。
但是我知道隻有我能承受住,因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僥幸吧,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約摸過了一分鍾,我的身體居然逐漸熟悉了那種可怕的襲擊感,說來真是諷刺,之後就變成了尋常喝開水的感覺。
“好了,赫爾,我已經感覺不到那東西的存在了。”
我立刻送開了咬著崎的牙齒,就在我準備和他商量之後的事的時候,一陣光耀閃過。
那像是初春消融了第一枚雪花的光芒,溫暖的能讓所有墜入寒冬的人立刻感覺到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來到了自己身邊。
可是這光芒的使用方式實在是讓人溫暖不起來。
閃耀的長槍頂住了我的額頭。
因為銀這種金屬對我天生的克製裏,無力感頓時就在頭頂蔓延開來了以至於連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名字。”
在做保險措施嗎?之前也有那種在進食過後能聽懂人話但是已經被還是原本的人了的範海辛。
顯然崎就是為了防止我現在已經是其中一員在做這件盤查的事。
“赫爾辛·格雷。”
“呼,還知道自己以前是誰看起來是沒問題了。”
崎一抖手,那長槍就消失了。
崎的能力是控製金屬,並不是全部控製,當初他也是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實驗出自己能控製銀這個能力,完全自由的控製,分解成顆粒,變成類似液體的東西,乃至於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感覺如何?”
“感覺不是很好,你咬的太疼了。”
我當然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你就扯吧,我救了你的命,你還抱怨這抱怨那!”
一般的範海辛要是被父親的血濺到了,頂多也就是稍微延緩死亡時間罷了,在對他的討伐戰裏,我見過無數死在我麵前的範海辛,他們都是因為那對他們來說劇毒一樣的血液才死的。
據崎說他感染上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這大概也要歸功於他總是把銀儲存在自己的身體裏。對我來說有克製能力的銀本質上對初代也有克製力。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直接殺過去?我可不推薦那樣。”
崎詢問的明顯是和我父親有關的問題,出於一種濃烈的情感我很想那麼做。
“我也覺得那樣不妥,先不論現在我一個人單挑的勝算,就是能打過也是一場惡戰,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我抬起手指了指剛剛伸了懶腰,還在揉著眼睛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洛凜。
“是互送她安全到達‘書庫’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