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聲製止的奧托這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做了難以原諒的事,他收回了手,那原本被克製了的抑製力恢複了作用,憤怒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消散了。
他看母親跑到捂著肚子蹲下的父親身邊。
道歉的話立刻就要說出來了。
“抱……”
動起來的科茲莫就像是一頭雄獅,他連咆哮的動作都省去了,他揮動的雙臂就如同掠食者開合的巨口,將妻子吞噬,被胳膊的絞殺住脖子的波吉亞夫人立刻暈了過去。
“父親你在做什麼!”奧托以為父親將母親當作了自己才會做出如此過激的反應。
“蠢貨!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幹出這種事!”
“可是……”
“閉嘴,還不把門關上!”
這時父親的威嚴才完全顯現出來,那接連而來的怒號震懾了奧托,他有些後怕的把門關上了。父親捂著肚子站了起來,任由妻子就那樣躺在地上。
“好小子,長能耐了啊,壓了力還這麼凶。”好像把妻子打暈這種事遠不如冷嘲熱諷兒子來的重要。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母親?”奧托有些慶幸自家因為父親的自傲沒有雇傭太多的守衛,而且因為凱文的事,大部分的傭人都回家休息去了。不然沒人知道會生出多少枝節來。
“問的好,因為你之前的問題應該問問你的母親!”科茲莫扶著僥幸沒被劈碎的椅子,坐了上去,嘴裏說著“人老了不中用了”這樣的話。那張鐵塊一樣的臉終於柔和一點,就像之前的嚴肅都是裝出來的一樣。
“什麼?”這句話和之前父親擊倒母親一樣讓人驚訝。
“這麼說來你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就提著劍到我房間裏來啊。”科茲莫用手指指了指還插在地板上的劍,用十分嘲弄的語氣說著。
“我隻是知道了麗貝卡的事。”
“你氣的幾乎發了瘋這件事我能理解,但是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波吉亞家的長子了,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想清楚啊。”科茲莫搓了搓剛剛用來打過奧托的掌背,顯然他自己也疼得不行。
“我能告訴你的是,我也不知道實情。”
……
於千蕊,凱爾文的生母,生於東方的美人。和科茲莫生下凱爾文後,又生有一女,即麗貝卡·波吉亞。
準確的來說麗貝卡是私生女,因為那時科茲莫迫於家族的壓力和於千蕊這個被視為異類的東方人解除了婚約。迎娶了奧托的母親,即現在的波吉亞夫人。
但是舊情未了的科茲莫並沒有和於千蕊斷絕聯係,在奧托出生後的三年,剛出生的麗貝卡被以養女的名義帶回了波吉亞家。
現任的波吉亞夫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接受了這件事,畢竟當時的波吉亞家族已經完全是科茲莫說了算了。
雖然奧托隻是比麗貝卡大上三歲,但是當時的凱文已經是經過係統訓練的騎士了。作為備受奧托崇拜的騎士,凱爾文對不能明說關係的親生妹妹表現出的寵愛也被奧托在不經意間學習到了。
當奧托意識到麗貝卡並不是自己妹妹的時候,早已經是他把她當作親生妹妹對待許久以後的事情了。
……
“父親你為什麼會不知道!家裏所有的事都是由你經手的,麗貝卡去那門課程的事也是由你安排的!”
“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也隻不過是點頭同意罷了。其它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你母親在辦。”
“什麼?”
奧托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母親,他無法從母親的臉上看出任何不自然的神色,他就是個普通的貴婦人的樣子,有些慵懶。
“畢竟過去太久了,安穩的日子過慣了,覺得過了六年,那東西被困在塔裏六年,就再也不會有什麼險惡的事發生了。”
科茲莫的兩隻手糾纏到一起,他通過不斷的對自己施加痛楚來維持自己顏麵上的穩定。
“你知道那是你的妹妹,你也要知道那是我的女兒。但是你也要弄清楚,他們連你的母親都能操控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那你就為了保存自己,什麼事都不管嗎?你就放任聖堂就這樣被侵蝕嗎?”
“我如果不放任,今天你不緊要去西蒙家祭奠他,還要回來祭奠我!”
科茲莫站起來,把劍扔回給奧托,他用的勁很大,沒有準備的奧托幾乎抓不住那高速飛動的劍柄。
“西蒙可以那麼做,是他了無牽掛,除了幾個徒弟沒有什麼親屬,但是我是波吉亞家的家主!我不能留下這個禍害讓其它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