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 第六十六章 撕裂的過往與瘋狂(1 / 1)

“滾出去!”奧托把按在桌子上的手揮了起來,卷宗飛舞而出,趕來的衛兵受了驚嚇,立刻走了出去。肯定是遇到了很不順心的事吧,畢竟這樣受過教育的高等騎士為了保持形象一直都很有素養的。

奧托用手捂住臉想要製止自己宣泄而出的情緒,那些思緒化成一顆顆炸彈在奧托的腦海裏墜落,在接連不斷的轟炸中奧托的腦海立刻被撕裂了,絕望從大腦的內層破裂到外層,然後憤怒追著跑出來想要填補空缺卻把傷口撕得更大。

在那之後一直發揮著作用的抑製力也竭盡全力,也許是因為這次的情緒無法得到輕易的壓製,作用小的可憐。

當情緒緩和之後的刹那,矛盾就產生了,因為忘卻或是冷靜而讓自己背負了更為沉重的負罪感。

西蒙以身死換回來的情報不可能是假的,但是細節存在誤差也不是不可能吧。

一定是,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

自我解釋並沒有作用,一條一條的羅列出的罪狀詳細的讓人作嘔,那最醒目的那一條。

“實驗體麗貝卡·波吉亞,死亡。”

……

“啊,回來了啊奧托。”

奧托從向自己問好的母親身邊經過,隻是點了點頭,母親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明顯神色不太對勁的兒子,有些擔心的皺起了眉頭,可是最近非己生的長子死後家裏的人大多都是這幅神情,於是也不再過問了。

“奧托啊,回家了就把盔甲和劍放下吧。”

沒有照做的奧托徑直走向了父親的書房,手按在劍上。

家裏的雕刻裝飾在眼前變成模糊的剪影,那些壁畫也變成單調的色彩的集合。

奧托敲了門,沒有等到回複就走了進去。

“看來是很為自己做的事感到自豪呢,一點像樣的禮數都不講了。”

父親坐在桌子後麵,蒼老的堅毅麵龐上照射出一點陰影,他有些生氣,憤怒就寫在臉上。科茲莫·波吉亞,這個家族的掌權者,對於禮數一類的東西無論何時都表現的十分嚴格。

“怎麼,握著劍是準備和我決鬥嗎?”

“麗貝卡,她也不是病死的吧。”

那張鋼鐵一樣的臉上冒出了褶皺,但迅速恢複了正常,更加洶湧的憤怒被釋放了出來,那張臉變成燒紅的鐵塊一樣。

“什麼叫‘也不是病死的’,我不知道你從外人那裏聽到了些什麼,但是麗貝卡可是在你眼前走的。”

“啊,是啊,去了一場莫名奇妙的訓練,回來就變得莫名其妙的越來越虛弱。”

劍的寒光在科茲莫因為年老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裏折射出了點點恐懼和驚異,但是卻沒有輕易讓他動搖。

“怎麼,為了超越凱爾文,準備做出弑父這種事了嗎?”

凱文單手持劍,轉動著劍身,以便無論是擲出還是刺出都能造成十足的殺傷。奧托逐漸無法壓製心裏的衝動了,他原本隻是像威懾一下父親異變他能說出實話,可是抽出劍以後感覺就變得不同了,那劍在咆哮著在催促奧托刺出去。

“我隻是好像觸碰到了你們不願意說的東西,我希望起碼你能作為一個父親告訴我真相。”

“沒有什麼真相,麗貝卡隻是得了病而已。”父親的話裏透露著不耐煩和無所謂。他顯然被那句提問觸怒了,迫切的希望奧托能夠趕緊離開。

就像割斷了投石機的固定線,那句話折斷了原本禁錮著奧托的劍無形的枷鎖。

最簡單的劍術就是劈,自上而下,利用劍作為金屬的重量擊垮敵人。

那一斬擊碎了科茲莫的書桌,連帶著將那塊地板都砍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但是作為英雄和現任殿前騎士的父親科茲莫顯然也不是弱不禁風的老頭。

若不是及時的閃避,那一劍完全會連帶他的鼻子一起砍成兩節。

科茲莫雖然老了,但是畢竟穿著便裝,動作上還是比奧托稍快不少,他立刻回擊了雙掌重重的劈在奧托的臉頰兩側。他暗自覺得這一下自己用了十分的力道,起碼能把奧托擊暈片刻。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兒子。

奧托沒有絲毫延遲就用放棄了劍的右手重重的擊打在他的腹部。

也不知道為何,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父親擊暈的奧托,卻在被打中的那一刻獲得了井噴一樣釋放而出的力量,他急忙的收斂了拳上的力道,可是還是覺得這一擊遠遠超過尋常的自己能發揮的全力。

“住手!奧托你在做什麼!”

門外傳來氣急敗壞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