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靜的早晨才獲得自由的陽光,瘋狂的散發著自己的本能,運用唯獨屬於光的特性,直射,反射,折射,用各式各樣的多邊形組成的光柱,漫上峽穀最高的側崖,俯衝而下強硬的霸占了峽穀下方的廣闊空間。
被斬斷的樹,它的半身還躺在灰黃色的土地上,樹樁則孤獨而堅毅的立於原地。
馬蹄聲追隨得升起的光芒呼嘯而至,震動著塵埃和失去根源的樹葉,一匹,兩匹,以及更多的騎士衝了進來,除卻排頭的馬匹身特質的盔甲,其它的隻是作為交通工具配備了勉強遮掩要害的護甲。
當首的騎士拉起了韁繩,馬首被提起有些不情願的左右擺動,高高揚起的前蹄踩踏著不存在的空氣台階。
“喻~”緊接著其後的部隊也聽了下來。
明顯是長官級的騎士率先下了馬,拔出劍的同時邁出謹慎的步子,全身甲的頭盔下看不見表情。明顯的危機迫使所有人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擺出了預備戰鬥的隊形。
長官走進被斬斷了的樹,手掌摩擦光潔的切麵,看起來即使被金屬的手套覆蓋,那雙手還是察覺出了不得了細節。
“看起來有人提前我們一步抵達了這裏,還發生了戰鬥。”
探索停了下來,在手指觸碰到一個側麵的瞬間,騎士觸電般的收回了手,遠遠的跳開,看來全副武裝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敏捷性。
黑色的火焰在那一處微弱的跳動,騎士抬起手,金屬質的手套從銀色迅速變成黑色,被煙熏火撩後的金屬通通都會表現出這樣的顏色變化,可是那火焰悄無聲息,讓人有些懷疑是否真實存在。
手甲在出現變黑的趨勢後就被扔了出去,跌落在地麵上時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轉瞬間就被黑色吞噬,消散了。
另外的騎士迅速散開,顯然已經習慣了如此怪異的事件,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魔王到過這裏,馬上派人前往總部彙報!”
“是的,長官!”離來的方向最近的騎士立即上馬,揚起長鞭策馬飛馳而出。
“和魔王戰鬥的那個人是誰,還活著嗎?”
說來奇怪,按照騎士的傳統,盔甲上一定會有標明自己家族或是所屬的軍團的標誌,可是這群人卻隻是穿著簡單的鎧甲,看來除了形成防禦以外的目的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長官,你不覺得奇怪嘛,魔王不是從不使用武器的嗎?可是這明顯的利器創麵上居然附著著黑炎。”
“魔王倒下了,就倒在這樹樁上。”
領頭的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平靜,而這句話卻深深的震撼了在場的其他人,這裏的人一定都是近距離見識過魔王戰鬥的人。
“可是騎士長大人,他已經……”說話的人低下頭,話語裏明顯夾雜著悲傷。
“這是唯一可能的情況,不然隻會出現在魔王身上灼燒一切的黑炎,也不會附著在樹樁上。”
領頭的騎士轉動視線,頭盔下的眼睛的目光注意到滴落在不遠處的延伸開來的血跡。
魔王是不會流血的,他的身體內流淌著的是火焰。
那麼這鮮血的主人,即使不是放倒了魔王的人,也一定會是這場戰鬥的目擊者。更有可能的是,那血跡的主人屬於某個魔王傳說中的人。
“各位,我們可能已經十分的接近傳說中的毀滅了,順著這條蹤跡”領頭的騎士指著自己發現的線索,“稍微前進一段路,可能我們就不得不獨自麵對以前一整隻軍隊都無法應付的敵人了。”
這麼說著,視線環顧而過在每個人身上稍作停留,“即使如此,你們也要和我一起追上去嗎?”
沒有聲響,其餘的人隻是陸陸續續的上了馬,做好了隨時疾馳而過的準備。
“這樣就好。”
領頭之人迅速上馬,即使不去揮動韁繩,馬兒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向著峽穀內還沒有被陽光照亮的方向踏蹄而去。
怪異的是,明明連金屬的手甲都被黑炎毀滅了,而那個明明脆弱得多的樹樁,卻久久的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