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
從開始的狼狽不堪，遍體鱗傷，到最後，楊青防的滴水不漏。而在進攻的時候，楊青的攻勢如疾風暴雨，潑水不進。
至此，楊青兒時胡亂比劃的劍招，在老頭的引導下，終於成型。
一天傍晚，黃昏時分。
師徒二人結束了對練。
楊青終於得以鬆一口氣，他坐在水井邊，擦著汗，看著怔怔出神望著西北方向的師父，猶豫了一下，問出了十幾天前的心中疑慮。
“師父，那天，我看到了您眼中的殺氣！”
楊青想起那天，師傅眼裏的殺氣，仍然心有餘悸。他小心翼翼問道：“若是我擋不住，您真的會殺了我嗎？”
“你猜！”
老頭嘿嘿一笑，看著楊青道。
“我不知道！”
楊青搖頭。
“楊青！”
老頭看到楊青眼中的迷茫，輕聲說道：“修行不是過家家，青山隱居，一葉扁舟。不過是話本小說裏的杜撰。修行那有那麼浪漫，真正的修行是生與死！”
“勝與敗，生與死，勝者生，敗者死！”老頭平靜的看著楊青，語氣難得的認真：“而生與死之間，你能夠依靠的隻有攻守之道。”
“人心叵測，江湖險惡。生死關頭，任何的遲疑，都會讓你萬劫不複，這一點，你要記在心裏！”老頭嚴厲的喝道。
楊青看著老頭認真的表情，想到之前對戰時，老頭淩厲的攻勢，森冷的殺機，不禁心生寒意，點了點頭。
師父不會殺他，那若是別人呢？
楊青下意識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斷指。
“好了，現在夕陽正好，你該冥想吐納了！”
老頭扶著膝蓋，緩緩起身道。
……
隨著呼吸吐納之術越來越熟練，楊青的胃口也越來越好。
雖然這個月，他好不吝嗇掙回來的錢，幾乎每天都有肉吃。這樣的生活與之前相比，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但營養還是跟不上，他越來越瘦。
這也意味著，他即將要開始自己的巫山之行。
這天傍晚，殘陽如血。
清江畔，夕陽染紅了波光粼粼的江麵。
一葉扁舟停在柳蔭下。
楊青戀戀不舍的與師父告別。
“楊青，這一個多月，你已經掌握了呼吸吐納之術，煉精化氣之道。接下來的這段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餘暉中，風吹柳動。
師父頭發花白，在風中飄舞。
他撚須笑著，看著楊青，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這個月，楊青的進步讓他非常滿意。
雖然他現在還無法感知，但老頭卻非常確定，自己這個徒弟將來肯定會是個了不起的修行者。
到時候……逆流宗，哼哼！
“師父，徒兒知道了！”
楊青不舍的看著師父，拱手行禮道。
十年了，師父是唯一對他好的人。此時，眼見師父離去，楊青心裏頗為不舍。
“好了，走了！”
老頭擰開酒葫蘆，灌了一口烈酒，跳上了船。
“對了，別忘了五年後，師父在琅琊山等你！”老頭打著補丁的衣衫，在江風中飄動，他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後，轉身對船夫點了點頭。
帶著鬥笠，穿著短打的船夫，吆喝一聲，撐著船高，駕船朝著江心走去。
“琅琊山！”
楊青攥緊拳頭，喃喃道，將這個地名記在了心裏。
夕陽中。
一葉扁舟在煙波浩渺的江麵上遠去。
楊青一直目送著師父離開，才收回了目光。
此時，夕陽正好。
楊青望著煙波浩渺的江麵和遠方，不禁心生豪邁之意。
“我果然是要成為劍聖的人！”
楊青握緊拳頭，望向了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