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猶如實質的紋身順著捆住任安兩手的銅環爬滿任安全身,緊接著黑色紋身化為道道黑色的線條緊緊纏繞著任安,勒得任安渾身青筋暴起。
這是任安自這個狀態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疼,絲絲黑線在不斷的收縮,與此同時他還能感覺到這些古怪的紋身在侵蝕著他全身的力量。
“噝,看來我死去這麼多年人也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屠龍之術,有點意思。”九嬰再次開口道。
“老薛,砍掉任安的頭,挖去他的心髒,快……”手握鎖鏈的老季大喊道。
薛邵麵色凝重的略微點了下頭,他拿出一把鐵爪直奔任安而來,漆黑的鐵爪上泛著一股淡金色的光芒,薛邵大喝一聲:“蕩魔之爪,破一切法、誅一切魔。”
任安眼看著閃著金光的利爪向自己抓來,而他身邊的九嬰終於顯出了一絲慌亂之色,雖然他帶著麵具,可是任安依舊能夠察覺到他的慌張。看來這次九嬰幫不了他了,難道就這麼死掉嗎?可我不甘心啊!
任安在利爪即將剜向他心髒的瞬間大喊了一聲:“我不甘心!”緊接著雙眼緊緊盯著薛邵,他使出渾身的力氣勉強略微抬了一下左手,緊接著出人意料的一幕放生了。
原本將要刺入任安心髒的利爪在最後關頭偏離了方向,薛邵的全力一擊最後打在了任安左手的銅環上,一股巨力傳來將薛邵和任安從反方向彈開,老季再也握不住鐵鎖,被這股力量帶的向前跪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老季不甘心的吼道。
“是幻術,他最後一刻用了最低級的視線誘導術,可我偏偏就中招了。”薛邵麵色蒼白,顯然是已經受了極大的內傷,他難以置信的說道。
“嗬嗬,做的不錯,接下來看我的。”九嬰回複了鎮定,冷笑道。
任安發現他的身體又受控製了,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抓住手腕的銅環用力的撕扯起來,與此同時纏在身上的黑色紋身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兩個銅環極為結實,被他拉得老長也沒有斷裂。他將變了形的銅環丟在地上對著薛邵和老季的方向走去。
現在整個車廂已經沒有人能夠再阻止他了。可這一刻,任安卻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身邊的九嬰側過頭來問他:“怎麼了?這些人都想你死,難道你不想殺了他們嗎?”
任安看著九嬰問道:“為什麼?你想借屍還魂也好,你想找個複活的幫手也罷。為什麼偏偏選擇我?”
九嬰平靜的看著他說:“沒有為什麼,難道獲得力量不好嗎?你看看這些人,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術士,在真正的力量麵前就如同螻蟻一般渺小。你隻得到了半成的力量就已經可以碾壓這裏的所有術士,你要是得到了所有的神力,那整個天下都不會再有人能和你抗衡。”
任安搖了搖頭說:“我不想得到這種力量,僅僅是半成就如此令人嗜血,那要是獲得了你全部的力量,豈不是要變成一個殺人狂魔?”
九嬰大聲說道:“你錯了。難道人就不殺生嗎?人吃的肉,穿的皮,哪樣不是殺死生靈得到的?這個世界本來如此,他是強者的世界,叢林法則,優勝劣汰,你不夠強大就隻能被被人殺掉,懂嗎?”
任安搖了搖頭說:“看來你才是不懂。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人有思想,有道德底線,能夠克製自己的獸性。你說的實在是太片麵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如你所願的。”
九嬰哈哈大笑道:“我不需要你明白這些,當我把這些人都殺了,你自然無路可走,隻能接受我的力量。”
任安皺眉問道:“卑鄙,為什麼非得選擇我,你找一個嗜血的人豈不是更好控製?”
已經向其他人走去的九嬰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回過身來對著任安說:“為什麼選擇你?你錯了,不是我選擇你,而是命運就是如此安排的。因為,我就是你……”
他說完緊接著摘掉了臉上的青銅麵具,麵具之後是一張蒼白清秀的臉,這張臉上浮現的是邪惡猙獰的表情,而最讓任安感到恐懼的是這張臉的相貌跟自己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