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眼看著鱷江的防線都快被朝廷打穿了,趙錚是急在眼裏,氣在心裏,現在世家都將目光放在金陵城下,對於即將到來的朝廷大軍是沒有人願意搭理。別人可以不急,但是他不行,若是朝廷大軍真的南下了,那麼頭一個死的就是他趙錚,所以他雖是身處府州,可卻是如坐針氈一般忐忑不安。
現在天氣慢慢轉寒,他與朝廷的戰爭也是進行了大半個年頭,他不知道北方的蠻族是怎麼了,是轉性子了還是真的孤陋寡聞。眼看他與朝廷打的如火如荼,草原上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事實上,北方還真是出了些問題,春夏之交時蠻族天子暴斃,蠻族之中紛爭不休,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對付大興。
現在的蠻族已是徹底對立,一部是蠻族大相擁護的蠻族天子的遺嗣哈魯圖,另一部則是蠻族天子的胞弟興佐。他們現在是打的不可開交,為了爭奪牛羊水源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們都沒有出兵大興,隻是內鬥爭鬥不休,因為以他們現在任意一部的軍力都不足以對抗朝廷,一旦他們有衝動之舉,那麼首先得到好處的便是另外一部。
大興現在是專心致誌的對付趙錚,至於北方蠻族為何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興天子是一點也不想知道,不管怎麼樣,總得先剿滅了趙錚,不平內亂,何以平天下呢?
所以現在的趙如同困獸一般在府州與朝廷水軍打的死去活來,但是他現在的兵馬著實是有些不太夠調動,所以他又急令沈世雄回援,奈何世家作梗,這湘王令就是發不到沈世雄的手中。
而沈世雄現在也是對金陵城頗感興趣,他總覺得能夠破了金陵城,所以屢次嚐試攻上金陵城,可是蹊蹺的是,每一次他們都堪堪破了金陵城的時候,這反教賊子就如同神兵天將一般阻斷了他們的攻擊,讓他們無功而返。
最可惜的是有一次他們衝破了東門,但是還是沒能打進城去,最後又被反教賊兵逼出了金陵城。
這一切唐安都看在眼裏,但是他是一點都不著急。他能給沈世雄創造的機會他都創造了,怎麼發揮那是沈世雄的事兒,而且現在反教已經起了疑心,在金陵城中總有不明人物出沒,令他有些忌憚,所以一直與十士窩在宅中。
他們隻有十來號人,而這城頭上可是有過萬的反教軍,他想用這十來號人對付著過萬的反教軍還是有些不太現實,不過他完全可以給反教添點堵,畢竟現在反教內部不合,就差一個導-火-索點燃這個火藥桶了......
事實上,現在的金陵城的確是暗流湧動,在陳少師的帶領下,人部的弟子都變得有些極端,他們不惹事生非,但是他們同樣也不怕事兒,一旦有人針對,那麼他們就會跟瘋子一樣抵抗到底,倒是讓其他三部更加的忌憚與厭惡。
不過好在人教弟子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而且他們又勇猛無比,殺的沈世雄大軍人仰馬翻,的確是人教之中最為強大的一支,也是駐守金陵的中流砥柱。
當然了,陳少師其實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現在的情況有些撲朔迷離,所以他一直在觀望著形勢。現在朝廷大軍在鱷江北岸虎視眈眈,而南國世家亦是有些低迷,所以他極其不看好趙錚,所以他敢斷言趙錚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不過他們反教也是與趙錚相差無幾,反教臭名昭著,這南國是呆不長久的,況且現在他們已經出世,再要隱沒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因為南國世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他已經在暗中籌備離開金陵的事兒。
南國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北國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陳少師其實沒有太多的選擇,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入海!
東海無邊,自是比這南國要更加的寬廣逍遙,待到他日海晏河清,那麼他人部弟子將會卷土重來,至於現在,暫且守著金陵城是唯一的法子......
人部弟子不少,想要出海亦是要有足量的大船,原本蜃樓未被毀損之時他們有不少大船,至於出海的船也是不少,可是現在真的是不太夠,所以他一直在暗中命人加緊趕早,以備他日隻用。
唐安搖著蒲扇,眼中閃過一絲乏味。這段時間以來他整天就在這裏醉生夢死,導致骨頭都是有些生鏽。至於其他人也是與他差不多,現在十士在他的訓練下都有些極端,他們特別喜歡鬧出點大動靜,而且十分討厭平靜的生活。
閑著會閑出毛病,閑人也是多生事端,金陵城的天氣使得十士的心情都是有些煩悶,所以他們一言不合就會幹起仗了。一開始唐安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後來他也坐不住了,他用絕對的武力將這些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也使得宅子稍微安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