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是打仗的必備之物,同樣也是人的必須之物,隻要是個人就得喝水吃飯,吃飯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人活著就得吃飯!
糧庫被燒不算是小事,糧庫燒了糧食就沒了,糧食沒了人就得餓肚子,如今這金陵城是兵荒馬,城中的糧草本來也沒有多少,這一次又有兩個字號的糧庫的糧草被燒了,真是禍不單行啊......
這金陵城中的動靜委實不算小,而沈世雄也絕對不是個傻子,他眼看金陵城中火光四起,隨即點兵出戰攻打東門,東門是由反教四部之中的刑部鎮守,刑部聖使眼看沈世雄大舉進攻西門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然後打了一整天仗的反教子弟兵此時是心力交瘁,他們急急忙忙從箭垛中爬起後就開始應敵,可是沈世雄有備而來,卻是很快就攻到了東門的城樓之上。
眼看已是到了這種境地,刑部聖使柳盛也是坐不住了,他親自出戰,帶著近前親衛上陣殺敵,總算是打退了沈世雄的強攻。
沈世雄無功而返也是深感無力,他手下士兵也是鏖戰一整日,比起反教的子弟兵其實不見得占上風,可是通過今夜的攻城他也是察覺到了金陵城中的異樣。他突然發現原來這反教之中也是各自成軍,並不是鐵板一塊。
“也不知這金陵城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昨晚城中有那麼大的火光呢......”
東門沒攻破,金陵城中發生的事兒也沒查出,這一夜對於反教來說不算幸運,可是對於沈世雄來說又何嚐不是如此,他一夜未眠,還在為城中發生的的古怪而思慮。
“將軍莫要焦急,最多一日的功夫,城中就會有人把消息傳出來,咱們隻要靜靜等著便是了!”
他的身旁坐著一個錦衣男子,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監軍王元。王元出身世家,年紀雖是不大,但是有勇有謀,深得趙錚賞識,所以趙錚命他督軍金陵,與沈世雄共抗反教大軍。
“哦,真的麼?”
沈世雄看了一眼王元,眼中分明閃過一絲不信。事實上,他一直都當王元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仗著自己出身高貴才能坐上監軍之職。
古代監軍皆臨時差遣,代表朝廷協理軍務,督察將帥。西漢武帝時期置監軍使者。東漢、魏晉皆有,省稱監軍,也稱監軍事。又有軍師、軍司,亦為監軍之職。
隋末以禦史監軍事,唐玄宗始以宦民為監軍。中唐以後,出監諸鎮,與統帥分庭抗禮。明代以禦史或宦官為監軍,專掌功罪,賞罰的稽核。
但是在在亂世之中,監軍並不是專掌功罪賞罰,更重要的還是監視軍隊、監視統帥。在沈世雄眼中,趙錚不放心自己獨掌兵權,所以才派來了王元,所以他對王元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一直不鹹不淡,敬而遠之。
不過王元不以為意,沈世雄怎麼想的他不管,他現在一心想著怎麼攻破金陵城,將反教賊兵一網打盡。要知道他最是交好的堂兄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秦淮,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
“將軍,我王家在這金陵亦有分支,在這反教中也是有眼線,雖然他們無法幫我們打開金陵的城門,但是傳遞一些城中的消息倒還是易如反掌。”
王元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沈世雄心中一凜,隨即又皺著眉頭道:“王大人所言可是真的?”
“嗬嗬,軍中無戲言,將軍等我的好消息吧......”
眼看沈世雄還是不太相信,王元不由搖了搖頭,目光轉而望向金陵。眼中有憎惡,又向往,複雜而古怪......
百花宴的風波還未過去,糧庫又被燒了,昨夜的事兒再一次刺激到了反教高層,特別是新上任的反教教主。
現在天、地、刑三部是徹底與人部決裂,也將人部教眾視作仇敵一般。百花宴上的慘案是由人部一手造成的,而這一次的事兒也可以算得上是人部挑起來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次反教發生了極端的暴亂,針對人部的事兒是層出不窮,而人部弟子忍了這麼久也是不想再忍了,他們與其他三部殺的不可開交,倒是讓城中苟延殘喘的世家拍掌稱快。
“這都到什麼時候了,還搞內鬥,還要針對我人部子弟,當真是昏了頭了,等到沈世雄大軍攻進金陵城,咱們都得死!”
陳長弓的神經敏感而脆弱,經曆了這兩次事故,他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整個人都是憔悴了不少。
他恨恨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裏滿是悲哀。別人家的兒子光宗耀祖,可是這兒子除了給自己添堵是什麼也做不好,當真是讓他心寒。
陳少師耷拉著腦袋,臉色也是有些頹敗。他真的算得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兩次事故都與他有直接的關聯,上一次他力保冷冷,結果冷冷搞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差點把自己也交代在大船之上。而這一次也是他派出吳良去糧庫討糧,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