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其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問世間誰能不死?
可是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而且死得根本停不下來,這裏麵就有問題了。唐安覺得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爛泥潭,而且越陷越深……
仇人死了,那麼往日的恩怨也都是隨風而去。唐安被人道作唐大善人不是沒有原因,因為唐安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除去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他還做了很多善事,唐大善人的稱號是一點也不過分。
“也不知道現在興不興送花圈的……”
唐安撇撇嘴,嘴裏嘟囔了一句。
江凡自是沒聽到唐安說了什麼,隻是感覺唐安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開心,這讓他稍微有點意外啊!
“江汀死了,那新任知縣可有著落?”
唐安莫名其妙問了一句廢話,隨即又閉上了眼睛。這昨兒個江汀剛死,恐怕知縣之位還是由宇文杲暫代,不過宇文杲一走,隻怕就要便宜青城的縣丞了……
“沒有,衙門裏沒有任何消息……”
江凡暗暗翻了個白眼,卻是很果斷的搖了搖頭。能打聽出江汀死在大獄這樣的事兒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打聽衙門裏的事兒……這個真二!
“那還有其他消息沒?”
感覺江凡沒有什麼重要消息了,唐安不竟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江凡,他的意思很簡單,要是沒別的事兒的話你可以走了,恕不遠送……
江凡不笨,隻說了一句告退的話隨即退了出去,至於唐安則是默默的考慮著要不要去一趟青城,畢竟江汀死了,搞個追悼會歡送一下還是要得。
青城,縣衙。宇文杲坐在火爐旁看著仵作的驗屍報告眼中滿是詫異,這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據仵作所言這江汀還真的是凍死的,可是如今已是九盡之時且微有春意,一年中最寒冷的三九四九天已經過了,此時不說是春暖花開,可是凍死人還是不至於吧……
“江大人屍身上並無任何外傷痕跡,也不像是中毒身亡,這幾日他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滴水未進,腹中空空如也……”
仵作看著宇文杲,眼中滿是疑惑。這一次他是不敢不認真,可是到底是沒有查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當真是古怪。
“帶我去看看吧!”
宇文杲敲著桌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到底是有些不太相信,江汀就這麼死了……
“是!”
仵作心中一凜,隨即開始帶著宇文杲往停屍房走去。可是剛剛走到門口,一個侍衛匆匆趕了過來,他湊到宇文杲耳邊低聲道了幾句,隨即又從懷裏摸出一封信來。
“你先下去吧!”
宇文杲看了一眼仵作,隨即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回去,如今有更要緊的事兒要辦了。死人總是不會動的,活人可就說不定了……
看著仵作告退,宇文杲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這侍衛,隨即深深地道:“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侯爺,溫大顯死之前的那幾天確是派人去了顏記煤行,不過現在溫大顯的那個侍衛也是死在了青城遠山之中……”
那侍衛跪倒在地臉色很是誠懇,他跟著宇文杲很多年了,平日裏宇文杲是從未懷疑過自己的。
“那個時候唐安在做什麼?”
宇文杲握緊拳頭,臉上還是非常平靜。他依然對唐安保留一些希望,雖然他自己很清楚他其實一直在懷疑唐安……
“那時候唐安剛出獄,仍舊在昏迷當中,所以溫大顯找的應當是王胡,不過王胡是唐安的人,所以這件事唐安應當也是知曉的。”
侍衛就事論事,卻是不含任何個人色彩,隻是把自己知道的跟判斷的如實跟宇文杲說了,至於宇文杲怎麼想那是宇文杲的事情,他做了自己該做的就夠了。
“下去吧!”
宇文杲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揮了揮手,心中卻是在思索這溫大顯究竟是找王胡做什麼,這溫大顯的死究竟與王胡有沒有關係呢?
“傳喚王胡,另外……傳喚唐安……”
良久之後,宇文杲決定還是把唐安找來問一問,畢竟事關重大,死的可是一個朝廷命官,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他實在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隻知道驛館突生大火,單單沒有逃出一個溫大顯。
王胡接到宇文杲的傳喚之後也是一愣,不容他多想他就被傳到了縣衙,而後接到消息的唐安也是匆匆趕到了縣衙,到了之後卻發現王胡也在,微一思索,心裏已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唐兄,我對你如何?”
宇文杲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王胡,隨即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唐安,眼中滿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