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師停下笑容,隨即又滿臉嘲意的望著唐安。而唐安心中一痛,卻是想到了一些故事,想到一段過往……
對於一個瘋子,唐安斷然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他再看了一眼陳少師,隨即頭也不回了離了暢春園,這青城的天依舊是這麼冷,春風未吹,冬未眠!
青城,趙家!
如今唐安再臨趙家,趙府的小廝已是不敢再攔。隻是放唐安進去,至於唐安去哪裏,他們也是不敢多問。因為這是趙清河吩咐的,所以他們隻能笑臉相迎,放唐安進去後又去向趙清河彙報。
唐安並不是來找趙清河的,他直接去了飲冰室,那裏躺著一個他心愛的女子……
“曦兒,我來看你,你還好麼?”
唐安握著秦子曦冰冷的手,眼中不覺已是多了一絲晶瑩。他言語哽咽,心頭有如刀割,或許真的是他的錯,他不該去秦府,若是他不去,秦子曦便不會死,若是他不去小樓,一切一如既往……
秦子曦在冰棺之中,沉靜而恬淡。她緊閉雙眼,看起來是沒有一點點呼吸,可是若是往細了聽,還是可以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脈動。
“曦兒……”
唐安淚水終於流出,可是他始終喚不醒一個秦子曦,他苦苦哀求,可是秦子曦卻始終置之不理,隻是沉默,依舊是沉眠……
喊了許久,唐安終於是嗓子沙啞起來。他癱坐在冰棺旁,隨即又握住了浮屠,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喃喃道:“浮屠,你當真是不詳麼?”
回想陳少師的話,唐安真是有些迷惘。他不知道是他不詳還是此刀不詳,可是現在是秦子曦遭了不詳,總是與他有關,總是少不了他的害處!
浮屠靜靜停在他手中,它畢竟是一個死物。祥與不詳,總不能讓一把刀來判斷,它唯一能做的便是為他的主人殺人,至於主人是誰,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唐大哥你來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個身著新衣的少年走到了飲冰室門口。在趙家能這麼喊唐安的也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趙清河了。
“你又來看秦姐姐……”
趙清河大步踏進飲冰室,看著唐安癱坐在地上,隨即趕緊又把他拉了起來:“唐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身子剛好,莫要這麼折磨自己,若是秦姐姐看到,她定會心疼的……”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飲冰室,不錯……是個不錯的地方……”
唐安如同沒事人一般,緩緩站了起來,他瞅了一眼趙清河,隨即又吸了吸鼻子:“小趙爺又添了一件新衣裳啊?”
“嘿,府中置辦的,沒什子貴重的……”
趙清河一看唐安有些豔羨的看著自己的衣服,隨即又得瑟起來。他話是矜持,可是若是有個尾巴,恐怕此時已是飛上天去了……
“還不錯,還不錯……”
唐安圍著趙清河轉了兩圈,終於又笑道:“還不錯,還不錯……”
嘴裏說著誇獎的話,手中已是多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睿智的他早就看出來這玉不錯了,而趙清河還在沾沾自喜,不知不覺已是被唐安撿了個漏……
扯了幾句沒營養的話,趙清河終於是跟唐安來到了前廳。前廳早就有人置辦好了酒席,卻是趙清河聽說唐安來了之後就讓人備下的。
“唐大哥你知道麼,聖上派了欽差,眼看就要到青城了……”
趙清河先幹為敬,三巡過後,身子已是暖了許多。趙清河首先是開口了,他看著唐安,眼中多了三分玩味。
“哦……”
唐安點點頭,眼中沒有任何波動。欽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跟自己也沒有任何關係,如今青城還是一個爛攤子,許多事情還沒有打理清楚,現在還真是離不開……
“來的欽差叫做宇文杲,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也是世襲侯爺,手下有影刃緹騎,掌握生殺大權,是個狠角兒啊!”
趙清河眼看唐安並不關心,隨即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唐安也不管,該吃吃該喝喝,一大桌子酒菜若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好歹我也說半天了……”
“來,我請你喝一盅……”
……
趙清河覺得唐安真心不會聊天,同樣,唐安也覺得趙清河太沒有眼力見了,沒看到自己最近比較煩麼?
不過還好他們還有一些共同語言,比如對桌子上的菜肴品評一二,表達一下各自的看法……
總之,唐安跟趙清河莫名其妙吃了一整天,然後他又跌跌撞撞出了趙府,一邊走一邊還唱:“鞋兒……咯……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嗝……破……”
就這樣唐安打著飽嗝在街頭流浪,兜兜轉轉,終於他又來到了西廟口,莫名其妙就來到了西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