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風熏的遊人醉,隻把杭州做汴州。
天冷,可是唐安心裏暖和,他到底還是想見一見冷冷,到底還是想與她一訴衷腸。有些事他不能說與別人聽,可是他能說與冷冷聽。
冷冷是一個很奇異的靈動的女子,她不做作,率性而為。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小女人,她也終究要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喲,唐公子,你怎麼又來了?”
不過多時,唐安已是醉醺醺的走到了暢春園外。這一次等待他的仍是那個老鴇,老鴇看著唐安一步三搖,也是趕緊走過來攙唐安。
唐安擺擺手,隻是醉眼惺忪的道:“冷冷……嗝……可曾回來了?”
“回來了的,回來了的……”
說話的功夫,老鴇已是將唐安帶進了暢春園,而此時此刻園內熱熱鬧鬧,再不似白天那麼冷清了……
冷冷臥在塌上,有些疲憊,這些日子別人都顧著過大年,可是她卻是沒怎麼停下手來,漂泊的人,始終是找不回自己歸宿。
“姑娘,你看看誰來了?”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老鴇的聲音。冷冷眉頭一皺,心裏想著這是誰來打攪自己休息,而不曉事的老鴇還把他帶了進來。正待發話,門已經被推了開來……
“冷冷……”
唐安醉眼惺忪,踉踉蹌蹌,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他尋找著冷冷,眼中滿是茫然,可是走過幔紗之後,他終於是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看著自己,嘴角帶了三分笑意,不是冷冷卻又是誰?
“冷冷!”
看到果真是冷冷,唐安加快步伐,可是不防腦袋一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啊喲……”
唐安摸著腦袋,終於是清醒了一點,這個痛痛入骨髓,讓他找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他看著地上的那隻繡鞋,隨即又緩緩抬起頭來。可是不知何時,冷冷已是走到了他的身前……
“來女票女昌?”
冷冷抄起那隻繡鞋,滿帶玩味的望著唐安,隻是話裏還帶了三分冰冷的殺機。
“不……不是!”
唐安一哆嗦,馬上清醒了許多,他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來喝花酒?”
冷冷把唐安的頭緊緊按住,眼中又泛過一絲危險。
“不……不是,隻是來看看你。”
唐安被抓的頭發有些生疼,心裏暗罵,這婆娘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多月沒見,下手還比往日黑了……
“起來吧……”
這個回答冷冷勉強滿意了,她冷哼一聲,隨即又坐在了圓桌旁,至於唐安則是很奴才很自覺的喊了一聲:“謝主隆恩!”
“噗……”
冷冷當時就噴了一口熱茶出來,她憋著笑看著一臉茶水的唐安,隨即又扔出一條手絹,淡淡的道:“擦一擦吧……”
唐安直接將手絹揣到了懷裏,隨即擼起袖子囫圇著擦了擦茶水,隨即又陪著笑厚臉皮的坐到了冷冷身旁,隨即又很馬屁的道:“這段時間,你真是愈發的美了,與往日相比,真是……”
“我往日不美麼?”
冷冷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她直接打斷了唐安的話,隨即又淡淡的道:“依著你的意思聽來,我往日不美,是也不是?”
唐安一聽,馬上就是一哆嗦,他趕忙賠著笑臉解釋道:“不,不,往日你是花鈿顯現多嬌態,繡帶飄搖迥絕塵。半含笑處櫻桃綻,緩步行時蘭麝噴。如今你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