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這話說的是一點不假。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了這麼多,總結起來隻有一句話,唐安攤上事兒了!
其實唐安在建立顏記煤行的時候就有些猶豫,隻是他最後還是決定以唐安的身份出現在青城,有時候扮豬吃老虎並不好使,但是你若是表現出你強大的地方,那麼你便會少去許多麻煩,隻是好處還沒有顯出,這麻煩已經來了……
青城的衙門陰森恐怖,看起來沒有一絲光亮,王胡戴著枷具,褲子已經有些潮意,這還是他頭一次來官府,而且就這一次,他還帶著一身枷具。
“進去!”
眼看已經走到了二堂門外,何亮不由推了一把王胡,王胡光想著害怕,被何亮這麼一推,竟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堂中一片昏暗,卻是沒有半分光亮,堂上刻著四個稍微顯眼的大字,正是清正廉明四個大字!
“大膽刁民,見到縣尊大人竟然如此無禮!”
王胡吃痛,剛剛要爬起,卻又聽到一個如驚雷般的怒喝從他的頭頂響起,王胡一哆嗦,竟是再一次癱倒在地,他哆嗦著嘴巴,下意識的抬了抬頭,隻見眼前桌下有著一雙腿,他心道,這堂上坐的恐怕就是官老爺了。
“草民王胡,見過縣尊大人!”他硬著頭皮,隨即朝著桌前拜了三拜,跪拜之間,已然發現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坐在堂上。
“起來吧!”江汀坐在堂上已經許久,他等這一天也是許久許久了,上次沒有抓到王胡,這一次終於讓他伏法,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別來無恙啊,王胡!”他的眼中滿是陰鷙,可是嘴角卻拂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他並不是在笑,你若當他在笑,那便大錯特錯了……
聽到江汀的話,王胡不由哆嗦了起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江汀的話,隻能跪在堂前冒冷汗,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還是要開口的,即便不想開口,江汀也會讓自己開口的!
“嗬嗬,王胡啊王胡,你倒是條漢子,有趣,有趣,上次在西廟口沒有抓到你,本縣深感遺憾,不過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倒是自己來了,不錯,不錯!”
“草民……草……”王胡恨不得破口大罵,那裏是我自己來的,明明是你叫手下的人把我擒來的,話還說的這麼好聽,真是他娘的夠無恥。
“嗬嗬,王胡你莫要拘束,本官今天叫你來,隻是問你一件事,你若是回答的好,那麼你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去,以往種種,本官既往不咎!”江汀眼看王胡的臉色越來越白,他也懶得廢話了,這大堂裏是真心冷,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老爺請講,草民……草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胡知道江汀要問什麼,他能猜出江汀的想法,因為他與江汀的交集,也僅僅有那麼寬……
“嗬嗬,好,很好。”江汀喜歡識趣的人,因為跟聰明人說話很省事,至少不用費盡心思去猜測,隻需要問一問就好了!
“九月初七,八珍摟外死了三個捕快,此事你可知曉?”江汀一邊笑,一邊轉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這……這……小的不知啊……”王胡一聽江汀的話,背上的汗毛馬上就豎了起來,那夜發生了什麼他雖然沒有看到,隻是他猜的出來,那事是唐安做的,因為整個青城,如此膽大妄為之人,也就隻有一個唐安!
“不知,嗬嗬,那好,那我再問你一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向本官回答!”聽到王胡這麼說,江汀並不意外,他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看著王胡,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王胡如履薄冰,已經有些跪不住了,他能感覺到來自背後的殺機,也能感覺到堂前的惡意,今日,怕是沒那麼好過啊……
“顏記煤行,開張已有十日了吧!”江汀歎了一口氣,隨即莫名其妙的說起顏記煤行的事情,倒是讓王胡不由警惕起來,他心道,這狗官略過八珍樓一事不問,說這顏記煤行卻是幾個意思?
也就在王胡疑惑之時,江汀又笑了,他一捋胡須,隨即又陰陰笑道:“王胡啊,近日煤行生意那麼好,想必是賺了不少銀子吧?”
“承老爺恩德,還行,賺的不多,不過也還行!”王胡擦了擦額頭的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嗬嗬,兩日前,南門出了件命案,一個喚作劉小龍的瘸子慘死家中,而究其原因,便是你顏記煤行的無煙煤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