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憤怒中的女人擁有無限的潛能,別看冷冷光著腳,可是絲毫不怕唐安這個穿鞋的,如果這個年代有什麼梯恩梯之類的東西,冷冷絕對會跟唐安同歸於盡。
還沒等唐安爬起來,冷冷已經一路小跑騎到了唐安身上,隨即抄起一旁的繡鞋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唐安身上砸去。
“冷冷我告訴你不要太過分......痛,好痛,輕點......救命啊......”
揍了大約一刻的功夫,冷冷依舊是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反而是越打越起勁了,這就讓唐安有些著急了,今天晚上他可是有事啊!
“哎,姑娘累不累,歇一會兒吧!”
女上位唐安是不介意的,可是他是個很正派的人,他不會因公廢私,不對,是因私廢公......
“你說......停手......就......停手啊!”
冷冷累的是香汗連連,可是抄著繡鞋的葇荑還是沒有鬆開,她的性子就這樣,一旦倔起來根本沒辦法停下,哪怕自己累的半死......
“哎呦,累的話歇一會兒再打嘛,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唐安皮糙肉厚,生存能力極強,就在冷冷累的半死的時候,唐卻悠閑的剔著牙縫好不自在。
冷冷也看出來了,她耗不過這賤人,索性就騎在唐安身上不起來了,看他怎麼辦?
眼看著天慢慢的黑了,唐安的耐心也慢慢的磨光,他歎了一口氣終於認真起來,但是此時卻又聽到了悠長而平緩的呼吸聲,轉頭一看,冷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睡吧,睡吧!”
唐安輕輕的將冷冷抱到床榻上,隨即大步離去,沒有一絲眷戀,有的隻是決絕,他並非是一個良人!
相逢一笑之後,便是相忘於江湖,沒有家的人,沒有歸宿......
青城慣例是不宵禁的,但是昨夜唐安血濺東街口之後,整個青城的氣氛開始壓抑起來,畢竟死的是官差,是朝廷的人!
雖是要入夜了,可是江汀還沒有休息,甚至還沒有吃一口飯。他坐在府衙之中眉頭皺的極緊,看起來甚是煩悶。
何亮坐在一旁,看著火盆裏的烈火一時有些失神。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回過神來,他動了動嘴皮似是想說什麼,但是看到縣令大人的臉色依舊很難看,終究是將口中的話咽下了喉嚨。
“何亮!”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江汀終於是站了起來,勉強打起精神後又深深的出了一口氣,這才將目光對準了何亮。
“大人!”
何亮看到江汀站起來之後就知道他有決定了,隨即馬上跪下開始等待江汀發號施令。
“今夜你就不要帶隊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狀態!”
江汀走到何亮麵前,輕輕的拍了拍何亮的肩膀,隨即又緩緩走出了溫暖的府衙。
“是!”
何亮看著江汀的背影深施一禮,眼中有不甘,有失落,也有一絲悵然。
“你怪我嗎?”
突然,江汀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問道。
“屬下不敢!”
撲通一聲何亮跪倒在地,隨即很堅決的回答了一句,隻是眼中的落寞卻是誰也能看出來,一夜之間他從一個捕頭變成一個普通的百姓,這讓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敢,那就好自為之!”
江汀站在那裏,始終是沒有轉過頭來,直到許久之後丟下一句古怪的話飄然遠去,留下一個何亮孤零零的跪在那裏,摸不著頭腦。
寒鴉夜泣,北風嘶鳴,冰冷的長街上午夜凋零,黑色的夜空下彌漫著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西廟口的熱鬧隨著大日的落下隨之消失,清冷的隻有幾個流浪漢在亂竄著,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事實上,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們的日子就已經不好過了......
衙門的人,青城世家大族的人似乎都開始注意起他們,他們的生存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他們與老鼠無異。
“咯噔......咯噔......”
冰冷的馬蹄聲響起,給整個長街帶來一絲喧鬧的氣息,可是隻過了不到半秒,街頭就隻剩下這些馬上的官差了,至於其他人就真的如同老鼠一般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了。
“西廟口麼,據說這裏的叫花子是最多的!”
領頭的官差縮了縮袖子,又眯著眼看了看眼前的牌坊,嘴角微微一動,隨即打馬朝坊中走去......
“嗯?”
唐安剛剛走出暢春園就有些迷茫,我這出去了之後去哪兒呢,他揉了揉太陽穴開始發呆直到腳都有些發麻,這才朝著青石坊走去,說好要發盒飯的,該去的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