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眼淚都想流出來,心裏喃喃的委屈,如果不是你故意讓我走在這裏,就不會打滑了。微弱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地上倒出的側影棱角分明,像是一幅畫刻在回憶的筆記薄上,顏色是黑白的,毅然猶如我們單一的感情。

很多時候我在想,櫟柏是不懂得如何寵愛女孩吧,對我也許已經是最好的了。一直以來,我都是用這種想法安慰自己,騙自己,小心的將這段感情維持下去。我以為付出多一點,對他好一點,愛情就會就一些,可偏偏這條公式根本就不會成立。

用力裹了裹開襟的外套,“我不去了。”加快步子往前走,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眼淚嘩嘩的流出來不想讓他看見。誰知道櫟柏一直在我身後跟著,跟到我走出校門,走到偏僻的小巷靠著牆蹲下去。

小巷的盡頭是另一條街道,霓虹變幻燈火輝煌,與此處的黑暗仿佛隔著一個世界,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就像我們之間的距離。打火機的聲音吧嗒一聲,我才看見櫟柏在不遠處,抽著煙茫然的看著我。夜晚很安靜,偶爾有遠處傳來的車笛聲,偶爾有從飯店出來人的笑聲,雜亂的噪音被建築物層層過濾,聲貝縮小了很多。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聲音裏可能帶些未能消去的哭腔,櫟柏走過來,蹲在我的對麵,就那樣慢慢地用手指擦掉我眼角的淚珠。每次他都很用力,總會弄花我臉上的妝,讓人不得不躲過去,撥開他的手。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那種表情是疼愛?是憐惜?是不舍?也許是什麼也沒有。我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倒著的自己,那麼呆滯,一點也不像小說裏的女豬腳那樣楚楚動人的憐美。忽然想起來有一天晚上,她也是這樣看著我,我對他說心裏話,很肉麻很肉麻的那種,把自己都說出了眼淚,他撐著頭,靠在我腿上看著我,眼睛眨也不眨。最後,他說,今天我是你的。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裏,很用力很用力。

“我害怕。”大腦在不停的轉動,那些記憶,心情,被翻閱著,好像一陣風吹來,思緒亂了一地。想盡快的打破這種尷尬,不知道怎麼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心情。正常男朋友會說,別怕有我在,可是他卻不會這樣說。櫟柏將我拉起來,慢慢的往前走。

那段青石小路似乎走了很久,摸到他手上的那道疤,比以前又淡了很多,軟軟的竟在寒冷的天氣裏出了些汗,他的指節很突出。有一次在他家抱著我,用手機拍照,我不好意思地用胳膊擋住,他將我的胳膊撥開,那張照片上凸現在我的胳膊和他的手,我卻覺得很好看,手指的第一個關節很長,即使從手機裏刪除了,但從未從我的記憶中刪除。

生活中總是出現著各種驚喜,有的隻是驚,有的全是喜。生命中總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人,讓你牢牢地記住歲月中的點點滴滴,即使失去了,成為了抹不去的痛,依然會回想,依然會勾起嘴角慢慢的回味他曾給過的酸楚。正是因為這樣,才使我們的青春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