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我和大師兄欲去涯上看你,卻被師傅攔下,隻說你不能被打擾,等些時日自會下山。”路雲生不由想起這些天這明玉涯的情景,自己練功時心無旁睹,神不外馳,與身周環境相容,正如秘籍所記載天人合一的狀態。心中感激師傅,並不說破,卻道:“定是師傅怕我練功分心才會如此。”
二人走進膳堂,因和飛星劍派比武之事,路雲生的名聲已在玉山派傳遍,當日在比武現場的同門紛紛相見。和大家打過招呼,二人見大師兄正在膳堂一側含笑而立,兩人走上前去,師兄弟三人歡聲相談,直到明月升上山頂,膳堂的老曹前來趕人這才相伴而去。
今日乃是八月十三,一輪明月懸在半空,但見天清如水,明月如鏡,雖有一聲殘缺,卻也喜人。三人同路而行,向玉山派男弟子的住處行去。劉子昌道:“二位師弟,後日即是中秋佳節,正可同去為師傅賀,若無其它要事,餘者遲些無妨。”二人同聲道:“但聽師兄吩咐。”略一遲疑,路雲生道:“大師兄,聽說二師兄正在閉關,不知能否同去?”
劉子昌笑道:“這個老二,就是個強脾氣,那日比武落敗,怒氣勃發,定要閉關。後日我去尋他,閉關少卻一日也無妨礙。”
第二日一早,路雲生恢複數年來的習慣,天色微白來到東山頂上養氣練劍,路雲生的玉山行氣訣第九層即將圓滿,經脈上的最後兩個穴位打通,就會跨入第十層。一把青鋼寶劍被路雲生握在手中,長劍之上青光流轉,劍氣氣隱隱。這把寶劍是門派統一發放,幾年來經過路雲生的真氣沁潤,已生變化,隱有通靈之象。
一道劍光劃過長空,向東山而來,劍光一閃,東山頂上半空中現出一個身穿灰色麻布道衣的道人,正是陰煞道人鄭衝。鄭衝左肩有一支灰色小旗滴溜溜轉動,吐出一層淡淡的煙氣籠罩鄭衝全身,鄭衝雙腳踩在煙氣之上,蕩起層層漣漪。
鄭衝看著山頂上的路雲生,臉上微有詫異,記得上次初見時,這小娃娃內力低下,一身真氣弱的可憐,不成想三月沒見,內力竟突飛猛進,真氣壯大十倍有餘。練得雖然是蠢笨的功法,能有如此增進,倒是小瞧了這娃娃。鄭衝卻不知道正是自己留在路雲生丹田中的一絲法力,被路雲生煉化,才有如此進境。
鄭衝上次依照路雲生的指點尋到玉屏涯下的水潭邊,發現正是自己要尋找的玉鏡潭,當夜安息在山崖上一處山洞中。夜半時分,洞外的山林中突然腥風大作,林木搖動,風中夾雜著腥臭的焦糊毒氣。鬼煞道人鄭衝當先吃下一顆解毒丸,屈指念出一道法訣,周身籠罩一層灰煙,到洞外一看,見月光下山崖下一個岩石上爬著一條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