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蟲好生凶惡,身長丈餘,利牙鋸齒,身旁兩排鉤抓,身周飄蕩一層黃色煙嵐,熏得四周花木枯焦,卻是一條百足蜈蚣。其盤踞而臥,豎起前身對著明月吞吐。毒蟲張開的怪口中一股黃煙起在空中,黃煙的頂端一顆鴿卵大小的赤黃明珠在夜色中灼灼放光。
鬼煞道人一見大喜,暗道:“好寶珠,好寶珠,道爺運氣來也,這孽畜已有千年道行,不知惹了多少禍患,殘害了多少生靈,實屬該殺。今日被道爺遇見,正是你的劫難到了。”鬼煞道人悄悄退回棲身的山洞,從腰側的青皮葫蘆中倒出兩粒解毒丹丸接連服食下去。
又從革囊中掏出一張銀符,其上以赤砂繪製雲篆,隱隱有赤氣騰繞。鬼煞道人屈指一點,一道法力度入符籙,便有一道靈光升起,鬼煞道人順手把符籙貼在胸口。這符籙乃是金甲符,符籙上繪有六丁六甲符,符籙不破可保自身不傷。
悄悄來到洞口向下望去,見毒蟲屈身盤臥正吸食月華,右手掏出一個兜囊,兜囊白如霜雪,發出一股淡淡的腥氣。左手從革囊中掏出一柄小幡,幡麵似革非革色作灰黑,杆如墨玉。此幡名曰玄陰聚獸幡,在仙佛之間有著赫赫威名,隻是鬼煞道人鄭衝煉製不得其法,是個半成品。
鬼煞道人鄭衝準備妥當,在洞中隱身遁出,有半空悄悄來到百足蜈蚣的左近。先是把右手中的兜囊向半空中的赤黃明珠一投,兜囊在空中被法力催動,迎風暴漲一丈方圓,當先兜住半空中的赤黃明珠。鬼煞道人鄭衝一見大喜,忙催動法力,驅使兜囊飛向自身。岩石上的百足蜈蚣見內丹被奪,吱吱一陣亂叫,張開怪口奮力一吸,但見口中黃煙急速倒回,內丹被黃煙向下牽拉,猛然一沉,下落丈餘。
鬼煞道人正用法力驅動兜囊,見狀猛然怪叫一聲道:“好孽畜,給我死來!”話音剛落,一道精黃飛劍從鬼煞道人手中電射而出,“啪”的一聲斬在蜈蚣的頭部,如擊枯木,碰出一溜火花。卻是這百足蜈蚣千年來,把自身的外殼煉的已是堅如精鋼,硬如鐵石。鬼煞道人的黃精飛劍在蜈蚣頭上僅斬了一個寸長的小口。
鬼煞道人鄭衝驅使飛劍在蜈蚣身上接連斬下,劃出道道傷口,蜈蚣身上流出滴滴腥臭的液體,滴落在身下岩石上燒的哧哧作響。這百足蜈蚣早有靈性,知道飛劍一時傷害不大,不管不顧隻是怪口連吸,奮力爭奪內丹。
此時內丹離蜈蚣巨口僅有兩丈,鬼煞道人奮力驅使兜囊,也僅讓內丹停在半空不動,稍一疏忽就要被毒蟲收回。心急之下,右手揮動玄陰聚獸幡,來拘拿百足蜈蚣的魂魄,無奈這幡兒是個樣子貨,銀槍蠟頭不中用,拘魂奪魄的威力太小,每揮動一次,僅讓這條毒蟲身軀略一僵硬,旋即恢複。
僵持了一會,鬼煞道人鄭衝咬牙切齒的咒罵幾聲,一臉肉痛的從革囊中摸出一個烏溜溜的圓珠,僅有小指肚大小,怒罵道:“你個孽畜,讓你知曉道爺的手段!”說著屈指一彈,烏溜溜的圓珠向百足蜈蚣大口落去。蜈蚣好是感到劫難來臨,突然閉上巨口放棄內丹,頭尾擺動迅速向岩石下的密林中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