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維茨根本就沒有時間來考慮這類事情,他知道,他仍然把85%的時間花在CAA的業務上,還在處理好萊塢的客戶的事情。可是梅耶卻看到,奧維茨把越來越多的精力投放到了公司交易的事情上麵,因而隻有盡力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核心業務上麵,為的隻是補償一下在他看來奧維茨在人才處理方麵越來越小的作用。包勃·高爾德曼是CAA的主要財務官員,他與梅耶一樣感到了不安,他認為,在某些方麵,奧維茨的公司谘詢業務對代理公司是有害的,“知名度的確很有用,臭名遠揚也是其他的代理公司可以利用之處,它可以表明,該公司有多麼大的力量。負麵的效果是,我們可能會因為失去重心而受到批評,而這是極有效的一種批評。因為邁克一直都是單槍匹馬地幹事情,專注於人才代理業,以至於我們大家都留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彈。如果他要去管別的事情,他就不可能對代理業務付出那麼多的注意力了。”
在華爾街,玩金融的男人和女人都認為,奧維茨隻不過是個闖入者而已,此人升得再高也不過是好萊塢的一個小代理人,因此被認為不可能有效地進行大公司的交易。退休的金融分析家哈羅德·伏格爾承認:“華爾街的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在搶他們的飯碗。”人們的說法是,是怎麼搞的,如果一位投資銀行家開始與電影及電視明星做交易,他會怎麼想呢?
在這同時,好萊塢的別的人才代理人都在對奧維茨的公司谘詢發表各種見解。在威莫公司,傑裏·卡茨曼讚揚奧維茨,因為他通過探索商業新領域而拓寬了人才代理業的境界,可是他仍然認為,人才代理公司沒有理由進行廣告業的活動。在ICM公司,傑夫·伯格對奧維茨的做法批評更甚。他回憶說:“我們不想去學奧維茨,邁克爾認為他自己是某種投資銀行家。我認為自己隻是一個做交易的人。如果我是在做交易,我會帶一位投資銀行家。奧維茨認為自己是個做廣告的人,那是我們最不願意去幹的一件事。我們不想去做可口可樂公司的商業廣告片,那純粹是浪費時間。”可是馬文·約瑟芬,也就是ICM公司的奠基人,對奧維茨卻是滿口讚譽之辭。他說,奧維茨拓寬了“人才代理”的概念,而且使人們對此行業極其尊敬,因為一些大公司竟然也會來到好萊塢找一位普通的代理人,而不是去華爾街找投資銀行家幹大事。
奧維茨很少在公開場合評說自己進行公司谘詢的事。如果非得說些什麼,他就公開駁斥一些新聞報道,說他並不是在什麼秘密的私人指導下從事這些活動的。“我們每次卷入大公司的谘詢活動,比如索尼公司、鬆下公司和裏昂萊斯信用銀行,”他對《紐約時報》的記者說,“總會有謠言接著跟來,說什麼我們將去管理那些被收購的公司。看看這方麵的情況吧,它自己就說明了一切。我並沒有管理哥倫比亞電影公司,也沒有管理環球電影公司和MGM公司。”
可是,他的確是在操縱著整個好萊塢。
在整個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期,媒體所描述的邁克爾·奧維茨是各種各樣的:也許是好萊塢最有影響的人物;據說是好萊塢最有名的經紀人;被認為是城裏最有影響力的人才代理人。而且前麵幾乎總是有一些形容詞,很少有人直接稱他為“好萊塢最有影響的人物。”可是,到90年代中期,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邁克爾·奧維茨被直接描述為好萊塢最有影響的人。
因為奧維茨的影響力而得到好處的男演員便是達斯丁·霍夫曼。他回憶奧維茨的影響所及時這樣說:“如果邁克爾拿起電話筒,撥到塞穆爾那裏去,或者是波拉克那裏去,或者撥到蘭辛那裏去,他們會接這個電話,會聽他講話,而且都會按照邁克爾規勸的話去做。在好萊塢,沒有誰得到這樣的尊敬。”
“如果你想做生意,”格雷登·卡特,就是《名利場》的總編說,“你就得跟他一起做,這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你想跟奧維茨玩幾把,那他就總好像是拿住了所有的好牌,而且總知道如何最後取勝。1995年2月,《福布斯》雜誌竟想到要花六個星期的時間,做一期有關邁克爾·奧維茨的專訪,而且明顯帶有批評的意思。奧維茨一看到計劃發表的文章,立即拿起電話,撥通了《福布斯》的出版人斯迪夫·福布斯的電話。他告訴福布斯說,他聽說了有關的情況,還指出,CAA因為新科技方麵的事情在為該雜誌進行谘詢工作,因此該雜誌如果發表有關他的專訪,就會形成利益衝突。福布斯同意他的觀點,並拿掉了該篇文章。奧維茨的影響如此之大,福布斯竟然都沒有想到另外一種可能的選擇:取消與CAA的谘詢合同,而不是拿掉那篇故事。
奧維茨當然很喜歡自己所具有的影響力。他一定喜歡當好萊塢《首映式消息》著名人物榜上的第一名而不是第二或者第三名。他喜歡這麼一種情景,當他走進一間屋子時,人們都把眼光朝他投過來。可是人到底有多麼渴望擁有這麼大的權力?大部分人都隻聽說過邁克爾·奧維茨,很少有人了解他。人們都以為,擁有這麼大的權力一定是件妙不可言的事,令人激動,還一定很好玩。可是,對奧維茨來說,權力一直都是一柄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