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是赫伯·艾倫第一次了解奧維茨,他喜歡自己看到的東西,“他的效率很高,決心很大。他所參與的事情是在一個他沒有任何經驗的領域裏(投資銀行學),可是他吸收到了信息,然後使該筆交易成功了。這是一大筆金融交易,與跟一位大明星簽約完全不同。我很欣賞他的決心,還有他願意聽從有經驗的人的勸告的精神。”

對CAA的交易小組來說,與奧維茨一起進行這筆交易的體驗實在讓他們大開眼界。雷·克茨曼認為,該交易有十多次已經崩了的,可每次當他問奧維茨怎麼才能克服這最後一道障礙時,奧維茨的反應總是“不要讓其完蛋”。

這筆交易對於奧維茨本人來說也有小小的好處,他拿到了4000萬美元的谘詢費。這筆高酬勞不僅引起了好萊塢其他一些代理公司對他的嫉妒,而且還引起了華爾街的投資銀行家們嫉妒。他們都非常清楚,最近以來,經紀人的生意是越來越少了,而好萊塢的一個小小的人才代理人竟做成了一筆如此巨額的生意,這無異於是在華爾街的傷口上麵抹了一大把鹽。

按照奧維茨的說法,他的酬勞是另一碼事,與CAA沒有任何關係,隻有那些和他一起直接參與交易的代理人才會得到報酬。

索尼和鬆下這兩筆交易,使奧維茨與這兩家大型好萊塢製片廠的所有人建立了親密關係。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邁克爾·奧維茨已經成了公司交易中一位成熟的精英,好萊塢再沒有另外的人膽敢進入這樣一個領域。

可是奧維茨本人還有更大的考慮在醞釀中。新聞記者康妮·布拉克為《紐約客》上的一篇文章采訪他時說,MCA交易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高度。奧維茨打斷她說:“我不認為這是個極高點,而隻是一個平台而已。”在過去,奧維茨限製自己隻參與與電影和電視演員們簽約,然後為他們尋找工作,現在他已經卷入好萊塢製片公司和世界上的大公司之間的公司交易這麼一個非常精細的工作中了。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把“人才代理”這個工作推向了一個新的極至,並使他成為一部分是公司谘詢專家,一部分是投資銀行家的角色。他相信,時機一旦成熟,這些新的角色會使他覺得非常合適。

由於在CAA傳統的核心業務之外進行了一番冒險活動,奧維茨有可能感到很激動,甚至也有可能感到底氣十足,膽氣更壯,可是他仍然決定,不要讓自己在外麵的工作太多地幹擾自己代理公司的中心使命:表演業客戶的獲取和培養。1991年冬天,他注意到了一位年輕的導演,即迪姆·伯頓,他以一些絕好的電影使好萊塢重現曙光,其中包括《傻子》(1988年)、《蝙蝠人》(1989年)和《艾德華·西索漢茨》(1990年)。奧維茨已經成了伯頓迷,“我很喜歡他做的工作,因為他的作品很有繪畫效果,而且很美。你不妨去看看《艾德華·西索漢茨》,它就像一幅油畫,紅藍相間,甚是優美。”奧維茨得知,伯頓是學藝術的大學生,因此就邀請他到布倫特伍德的家中去看他的藝術收藏品。伯頓對奧維茨來說可謂是一項挑戰,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導演。可是奧維茨感覺到,他可以向這位導演提供一個代理公司,這家代理公司將好萊塢最好的交易都收在門下了。不管奧維茨對他說了些什麼,很顯然一切是極其有效的,伯頓離開了威莫公司,與CAA簽了約。

不用說,威莫公司的經理們非常生氣。他們爭論說,奧維茨一定許諾把月球給伯頓了——包括他自己的主題公園——可實際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威廉·莫裏斯公司的總裁傑裏·卡茨曼嘲諷地說,“伯頓沒有任何理由要離開威莫公司,CAA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追求他,而事實是CAA公司的確這麼做了。這家公司不拿到所有的客戶是不安心的。”奧維茨反駁說:“我對伯頓寄於厚望,可是,他並不想建設一個我們希望他來建設的公司。”

卡茨曼承認,CAA並非第一個掠奪性地搶奪人才的公司(卡茨曼的話是“偷人才”),可CAA的確在背後撬威莫公司的人,把弗萊德·斯貝克特弄走了,裏克·尼奇塔弄走了,凱文·胡凡弄走了,還有布萊恩·諾德、貝絲·斯沃福德和簡·辛德爾,“我們不僅得小心我們的客戶,而且還得留心不要讓自己的代理人被別人撬走了。”

而在CAA,伯頓與人合作,共同製作了《聖誕節前的惡夢》(1993年)和《船上侍者》(1994年)。90年代中期,他還製作了《詹姆斯和大桃子》、《蝙蝠人的歸來》以及《永遠的蝙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