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星期過去了,到了4月的一個星期五。邁克爾·奧維茨辦公室又打來電話,奧康納被告知,邁克爾·奧維茨要見見他,時間約在下午4點。這次奧康納在4點鍾由人陪著一起去見了邁克爾·奧維茨,這是他第一次在邁克爾·奧維茨在的時候到他辦公室去。奧維茨還在打電話,他揮了揮手,讓他的客人進來。奧康納朝邁克爾·奧維茨辦公桌前的一把椅子走去,可奧維茨卻示意他到沙發上去坐。奧維茨的電話似乎打個不停,沒完沒了,這位年輕的郵件處理員越來越緊張。為了讓自己緊張的神經鬆弛一下,奧康納就對自己說:我得把自己賣給這家夥了。接著,就好像在與自己對話一樣,他又告訴自己說,別著急,等等看,皮球現在在他那邊,是他請我來的。這個想法起了點作用,可奧康納仍然還是很緊張。
突然,邁克爾·奧維茨的電話打完了,他從桌子旁走過來,跟奧康納坐在一起。奧維茨背對著窗口,而這年輕人卻直接麵對著陽光的直射。他想看到奧維茨的麵部,可卻隻看到了他的影子。好吧,奧康納在想,球雖然在他那邊,可是我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
“嗯,怎麼樣?”這是邁克爾·奧維茨談話的慣常開場白。
怎麼樣?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這位受訓員問自己說。
很顯然,這個時候不便於嘮嘮叨叨地談什麼這個星期他又篩掉了五個腳本,或者剛剛為斯莉·史泰龍買了件什麼禮物。如果真的想當邁克爾·奧維茨的助理,這便是向他說明自己如何想成為他的助手,如何希望在CAA大展身手的機會。大衛說得很快。這期間,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奧維茨悄悄地按動了電話上的一個隱藏的按鈕,一連按了三次。按第一次後,就進來了一位助手,他跟奧維茨簡單地說了點什麼,然後離開了。奧康納接著又說起來。奧維茨又悄悄地按動了按鈕,叫來了另一位助手。這位助手與奧維茨嘀咕了幾聲,又離開了。奧康納接著又進行他的宣傳活動。奧維茨第三次悄悄地按動按鈕,又一位助手進來與奧維茨說了點什麼。奧康納沒有怎麼在意這些談話。直到幾個星期過後,奧維茨的一位助手才把這個秘密透露出來:奧維茨是在試驗大衛的耐心,看他能不能夠對付分神的事情。奧維茨見這些人並沒有任何緊急的事。
大衛·奧康納很明顯通過了這次考試,當月就成了邁克爾·奧維茨的助手,緊接著就是六個月的試用期。盡管他明白,人們都期望他盡快習慣,可實際上他的試用期充滿了波折。“我應該像他對待客戶那樣對待他,可是我就是沒有能夠做到這一點,”奧康納回憶說,“如果在他明白我之前我都沒有明白他,那就是大麻煩了。”因為意識到沒有為邁克爾·奧維茨幫什麼忙,使他煩得不行,擔心自己在頭幾個月就有可能失去助理這個位置。可是後來奧康納不斷地改進,奧維茨更多地信任他了。“如果我不能將事情完全做好,”奧康納說,“邁克爾·奧維茨就會想知道我是不是盡了最大努力。”邁克爾·奧維茨的意思是說,奧康納應該把打好的條子交給他,解釋哪些事情已經做了,哪些還沒有做,這樣的話,就會明白這份工作怎麼做了。1986年9月,大衛·奧康納成為創新藝術家公司的正式代理人。
傑依·莫倫尼是加利福尼亞本地人,他是因為他父親劇作家吉姆·莫倫尼而進入人才代理業的。吉姆一直是CAA的馬迪·包姆的客戶,曾寫過一本叫做《傅滿廚的毒計》的腳本,彼德·塞萊斯對此很有興趣。傑依在加州聖弗朗西斯科大學的一年級結束後的那個夏天,包姆讓這位18歲的小夥子到CAA的郵件室裏工作了兩個月。這次經曆使默倫尼對代理業產生了興趣,很快便決定要當一名代理人。他想立即放棄上大學而馬上接受CAA公司的代理人培訓,可這位大學生的計劃受到了CAA總裁們的反對。他們認為,他太年輕了,隻能讓他在這裏打一份零工。回到學校後,默倫尼與理查德·羅維特交上了朋友,他當時已經被分派給了CAA的代理人弗裏德裏克·斯佩克特。由於羅維特的努力,默倫尼也成了斯佩克特的助手,完全跳過了郵件室受訓員這一關。默倫尼與奧維茨的秘書多娜·恩薩姆交上了朋友,她經常請他為她拿午餐,並在她不在辦公室的時候替她接打給奧維茨的電話。默倫尼的目標是要成為她老板的全職助手,因為“對於一名新手來說,給邁克爾·奧維茨打電話是娛樂界最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