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威斯特發現,奧維茨對自己的工作並不是十分滿意。工作不是很多,而是一些工作已經使他覺得不足以為此費力。他極想多學一些東西,極想擴大自己的視野。他的願望終於得到了滿足,因為負責莫裏斯公司代理人事務的菲爾·威爾特曼敦促霍華德·威斯特替自己找一名助手。威斯特立即說道:“邁克爾·奧維茨。”威爾特曼同意了。奧維茨的職業生涯現在好像要起飛了。

可是,邁克爾·奧維茨卻認為,不管將來準備幹什麼——而且,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自己當代理人還要當多久——拿一份法學方麵的文憑一定會大有用處,因為要在娛樂界爭取高位,一定用得著那東西。1970年秋天,幾個月以後就滿24歲的奧維茨宣布,他即將離開莫裏斯代理公司,回法學院讀書去。提供讚助的是他的妻子朱迪。工作日裏,她為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周末,她在PSA航空公司的休息廳裏唱歌。她一周掙300美元,比丈夫掙的錢多得多。

可是,幾個月以後,奧維茨就對法學院的學習厭煩了,跟第一次一樣。他給霍華德·威斯特打了個電話,承認在法學院的事情上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問能否幫他再回到莫裏斯公司?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對公司的忠誠是莫裏斯公司文化中相當深厚的一個方麵。一個受聘來到郵件室工作,很快又提拔到代理人位置的員工,應該在莫裏斯公司終生工作才是。任何放棄工作的人別再想要回工作。

因此,當霍華德·威斯特把奧維茨重回公司的要求交給諾爾曼·布羅柯和山姆·懷斯勃德時,這兩位高級經理都表示反對。威廉·奠裏斯公司可不是開來關去的一扇門,他們對威斯特解釋,大家都別想今天離開公司,過幾個月再跑回來。而且,布羅柯和懷斯勃德還有先例可循:放棄或者被開除的人,從來都沒有再回公司的。然而,威斯特相信,邁克爾·奧維茨有一些特別的資質,是大部分代理人身上所沒有的,失去這樣一個人是公司的恥辱。一方麵,邁克爾·奧維茨與網絡購買人已經建立了一些特別密切的關係;另一方麵,奧維茨好像並沒有跑去為某個競爭對手工作,他隻不過是去上了幾個月的法學院。

霍華德·威斯特盡力說服他的上司,而有幸的是,奧維茨是在該公司造成了一定影響的人。他被認為是威廉·莫裏斯公司的“喚雨師”之一,因此,高級管理層實際上打破了長期以來的慣例,邁克爾·奧維茨被勉強同意重返公司。他打破了這個舊製度。

奧維茨離開公司的這段時間,沒有人花力氣去注意那位年輕的喜劇作家巴利·列文森。同時,《迪姆·孔威喜劇一小時》也被取消,列文森的事業好像停滯不前了。在憂鬱的日子裏,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你好,是邁克爾。我又回到莫裏斯公司了。”奧維茨立即與列文森簽約,讓他專寫以喜劇演員馬迪·費爾德曼為主角的節目。邁克爾·奧維茨又回到業務上來了,巴利·列文森也一樣。

在莫裏斯公司,對邁克爾·奧維茨影響最大的一個人是菲爾·威爾特曼。作為莫裏斯公司代理人的負責人,他為所有像奧維茨這樣的年輕人樹立了一個榜樣,讓他們明白如何在一家公司裏逐步上升。威爾特曼喜歡這個職業,可是,他是費了很大勁才轉到這個行當上來的。

威爾特曼是在布魯克林的斯達意桑高區長大的。他上過紐約大學,兩年之後棄學,去華爾街接受了一項交易員的職位,為一家小型政府債券公司工作。他一般在下午4點以前下班,因此,經常到莫裏斯公司辦公大樓裏來看望他的朋友山姆·懷斯勃德。他喜歡在莫裏斯公司看到的一切,就離開了華爾街,來到這裏接受培訓。起步工資每周才25美元,這比他當債券交易員少70美元。

既然他已經升到了高級職位,把繩索遞給一些年輕代理人就是他的工作了。他知道所有那些經常落在代理人頭上的誹謗,了解他們經常被稱為懶漢、貪婪之人,知道許多人認為他們比寄生蟲還不如。他承認,這樣的標簽根本就是錯誤的。

可是,菲爾·威爾特曼喜歡人才和代理世界。他也相信,隻需要簡單的調整,代理人就可以被培訓成更具商業頭腦、更有職業精神的人。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必須設定高標準,促使這些代理人早日成才。代理公司裏沒有任何人比菲爾·威爾特曼更凶的。他允許代理人犯一次錯誤——僅僅一次。“如果再犯,”他對他們說,“就別再回到這裏來”,而且他說話算數。他手下的代理人都稱他為“新兵營長”。威爾特曼對他發號施令的時候,邁克爾·奧維茨也覺得他是個“營長”,尖叫個不停,吼個不停。至於是否侮辱了哪個代理人,威爾特曼可不管這些,他隻需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