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怯怯的低著頭說。
北涼成立四年,西京,東遼宣布戰敗,四國邊境處,以東遼皇上公孫昴做東,進行了一次四國皇帝會談。
魏英歌與宇文顯好久不見,一見麵,宇文顯就拉著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西京蘇含玉來了,他一到場,魏英歌與宇文顯二人立刻停了話,隨後蘇含玉陰陽怪氣的看了一眼魏英歌與宇文顯,嘲弄的離開了。
“他有病吧?”
魏英歌譏諷道:“是啊,看樣子是嚴重的婦科疾病。”
宇文顯笑的毫無保留。
會談開始,南滇與北涼是同氣連枝,二國實力在那裏,東遼與西京卻占不到半點好處。
蘇含玉被魏英歌急紅了眼,隨後輕飄飄的道:“北涼女帝,勤政愛民,忙的很,大概卻忘記了,在我西京,有個人已經為你死了吧?說起來,鳳清竹去世當天,還是北涼女帝稱帝的當日呢,自己的榮華富貴,建立在一個個愛你的男人的生命之上,難道某人就不會晚上睡不著覺嗎?”
魏英歌聽後,麵無半點反應,隻是回過頭,望向章琦。
章琦莫不做聲的低著頭,顯然他早已知情,卻選擇在她的麵前隱瞞。
蘇含玉嘲笑:“果然薄情最是女人心。”
魏英歌反著嗤笑:“這次不是來談和的嗎?看來西京並不想結束,還想再打是不是?”
蘇含玉噤聲,麵色鐵青,隻是心中卻對鳳清竹很是同情。
維持了那麼多年的戰亂,為此終於結束了。
返回北涼的國土路中,章琦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魏英歌的神色,心裏頭也在百轉千回的想,如果魏英歌向他提出問題的話,究竟應該怎麼回答,然而,章琦卻失望了,關於鳳清竹之死的事,魏英歌沒有向他詢問一個問題,甚至平時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雖說戰亂已經結束了,北涼也成立了好幾年,但是關於法律的定製,還有北方邊境的那些胡族,對整個北涼來說,也實在是麻煩。
魏英歌很忙,忙著製定法律等等。
她似乎想要把別的國家的十幾年才能定下來的事,在近日就要完成一樣。
據身邊的內侍所說,魏英歌已經在案子前想東西,想到三天未睡了,連吃的東西都很少。
蔡虹瑜說:“章大人,你知道不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一種絕望,叫做哭也哭不出來?”
章琦怔怔的看著他。
“現在的她,就跟我當年是一樣的,哭不出來,又死不了,隻能給自己找事做,讓自己沒時間去想,讓自己絕望的事情。隻是,當時我迷戀的是酒,而她迷戀的事,是忙到沒有休息的時間。”
章琦倍感懊悔:“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自作主張的,把鳳清竹死的事情瞞下去?”
蔡虹瑜歎道:“不管她現在知道,還是鳳清竹剛死的時候就知道,結果都不會有一點改變。因為啊,她不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她的身後,牽扯著無數的生命。這是她早就選擇的,也是我們強逼給她的。”
“那我該怎麼辦?”
蔡虹瑜說:“叫醒她。讓她從鳳清竹沒死的夢中,清醒過來。這事我們都沒資格,隻有你了。”
夜晚,章琦前往魏英歌所在的宮殿,她還在那裏奮筆疾書,他叫她,她也不回應。
“陛下,你該休息了。”
她那置若罔聞的態度,章琦說了一大堆的話,魏英歌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看著她,因為這幾日,逐漸消瘦的臉頰,以及蒼白的臉色。
章琦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管你怎麼沉浸於夢中,也沒用了。鳳清竹已經死了。”
魏英歌終於有了反應,她拿著筆的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