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燁見她一身男子打扮,也不點破。隻在心裏暗暗喝了一聲彩:如此容貌,怕是將來要進宮去侍奉大王的吧?
那女子走到鄭因身後,低低附在鄭因耳邊說了幾句。鄭因不動聲色的聽著,偶爾“嗯”上一聲,或者便是略略點一點頭。
可能是說完了想要說的,那女子便立在了鄭因身後。羋燁看了一眼,隻見她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真真是定如山。
這時,鄭因衝伯庸笑道:“府上的公子女公子,可是來齊了?”說著,還把他對麵坐著的四個,挨著瞅了一眼。
聽他這樣問,伯庸心下已經大致知曉了緣由。輕輕點了點頭,跟鄭因說道“有一位女公子,是世交之女,年紀尚幼。”那神態,說不出的恭順。
這時,那鄭因睨了一眼他身後的女子,那女子垂首輕輕跟鄭因說了聲什麼,鄭因便似笑非笑的看著伯庸問:“真的是尚幼麼?”幼字,卻是咬得比較重。
伯庸笑著點了點頭,才道:“尚未及笄。”這樣總不會再挑什麼錯了吧?
鄭因身後那女子不再有動作,鄭因便點了點頭,輕聲向他對麵的那四人道:“想必眾位公子都知道此次因來此的目的,因再說一次:大王說,此次務必要確定下來屈地輔君人選。”
聽了這句話,羋香依舊是端了那水杯輕輕的喝水,眼睛眨都不帶眨一下的;羋燁眼裏帶了喜色,手也輕輕抖了一下,不過,仍是不緊不慢的喝著那水;公孫否先是狂喜,再然後是失落;奕偃卻是滿臉喜色的開了口。
“那使者大人想要如何遴選?”鄭因身後的那女子看了他臉上的青春痘一眼,便又恢複了那低頭的動作,好像那地上有朵花一般。
鄭因聽了這句,哈哈大笑了起來:“大王誌在天下,所求必是賢才。爾等幾年前便是屈地翹楚,六藝皆精。今日,便隻論道,如何?”聽他話語,羋香眼裏微微有了詫色:他竟是知道幾年前的那場切磋不成?
司馬子原聽了這句,輕輕歎了口氣:若是論道,香兒定是不會全力施展所學,這使者,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伯喜聽了也是一愣:道?為何偏偏是道?兵法策略也比論道要好上一些!這道,羋燁是什麼水平,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公孫否和奕偃皆是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這使者,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論道?何人是羋香對手啊?!
那鄭因見眾人表情,心下已經對那四人大概有了判斷。不禁對他三年前的判斷感到懷疑:此羋香還是彼羋香否?此羋燁真的便是三年前的羋燁?
莫非,這幾年發生了什麼變故?讓這兩人的反應差了這麼多?看來屈地,還是屈家的公子更合大王的胃口!
如此一想,便是笑道:“諸位莫要緊張,適才是因開了個玩笑。如今,咱們且論‘策’,眾位以為如何?”